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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年八月,香泽国贵妃姬娥久病不愈,崩卒。
香泽皇封谥号“德馨妃”
。
九月,朝中诸位大臣联名上书,言后宫虚悬甚为不妥,奏请香泽皇选秀纳妃。
香泽皇准奏。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正抱着一捧刚剪下的蔷薇经过花厅外的门廊。
安亲王自其兄归国后便卸下国政之事,一心钻研商贾之道,常常到云府中与爹爹探讨。
不曾想今日前来却不为言商之道。
我站在廊下的花荫里怔忡失神了片刻,手中一痛,低头细看却是蔷薇的小刺蜇伤了手指,十指连心,明明只伤了中指却连累心底一阵犯疼。
我将花束递与丫鬟转身离去。
望着菱花镜中枯坐一夜而略显浮肿的眼,我背过身去。
我这是做什么呢?自己不是心心念念盼着的便是这样吗?我寄情山水花草,而他重获新生找到自己的幸福。
这分明是我的企盼,为何事近眼前却一点也不快乐?
不,我应该为他感到高兴才是,终于有人可以将我不能给予他的幸福带到他的生命中。
他,也终于可以做回一个正常的帝王。
三宫六院、妃嫔环绕才是一个皇帝该有的生活,百花争艳、鸟语花香才是一个御花园该有的光景,曾经的芳草薄荷坡终是与皇家大气浩荡的园林风格格格不入。
是的,我应该为他高兴。
我抹了抹脸,站起身来。
丫鬟们听到声响,撩帘入门服侍我洗漱更衣。
“一会儿老爷若问起,便说我出去走走。”
丢下一句话后,我易容出门招了叶扁舟便离开了云府。
“姑娘这是要去哪里呀?”
船家放下水烟斗,偏头问我。
“去东朝门。”
东朝门是东宫的外门。
我对自己解释,我已经两天没有看到紫苑了,不知道他这两天有没有乖乖吃饭睡觉,我只是想他了,去看看他而已。
“哟,姑娘也是要去瞧热闹的吧?今儿皇上选秀,想来那东朝门外官宦小姐朱舫进出虽瞅不着脸那光景也一准儿好看。”
撑船老汉谈兴颇高。
我却觉得他太聒噪了。
东朝门外下船后,光景果然热闹非凡,画舫交织穿梭,宫女太监进进出出地忙碌。
我混迹于宫女中不着痕迹地进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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