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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的闸门一下打开,回忆像一个说书的人,用充满乡音的口吻诉说着我们的过往:槐树下,小小的你搬一张小小的板凳,清澈的眼睛看我为戏入迷,你也一板一眼咿咿呀呀地唱;树上知了吵闹,我命你上树捉来,小小的你身量未足却努力地爬了上去,弄污了脸蹭破了膝盖开心地举着大大的黑蝉下树来,我却早就忘了你,兀自回屋睡得香甜,看不见你失落的表情;我顽皮吵闹总是被爹爹罚抄《女诫》,每次都是堂而皇之地丢给你替我完成,却不知早晨书桌上那工工整整一摞摞的书抄是你挑灯熬夜累红了双眼的辛劳;小小的你举着和自己一般高的重剑一遍遍挥舞练习只为将来可以保护我;我得了花粉过敏,不能赏花,你便从此开始只画花鸟图,你说:“哥哥定要将这花鸟图练得逼真,让容儿以后见着哥哥的画就和看见真的花一样。”
……一幕一幕,原来爱情早在我们之间深种,我却刚刚觉醒。
凝视着我的双眼,他轻轻吐露心声:“我爱你,容儿,很久很久了……”
心,就这样被充盈得满是幸福,我回望他,一字一字回道:“我也爱你……”
那一刻我看见雀跃的幸福流光四射,点亮了他眼中多年沉静的寂寞,那时,我的心好疼:“你怎么这么傻,为了我不值得。”
他认真地摇摇头,用春风般的柔情抚上我的脸:“为了容儿,什么都值得!”
我的心里好甜好甜,傻傻地笑开了花。
然后,像是想起什么,小白嗫嚅道:“容儿,其实刚才公主是磕绊了裙子要摔倒,我才伸手扶她。”
我哼了一声,看他又紧张起来,才蛮横地扯着他的脸说:“下次再这样,我可不饶你!”
小白开心得如释重负,宠溺地任由我拉扯他的俊脸。
折腾半日后,我们才依依不舍地分别。
我坐在屋里,就听见花榭下雪碧惊呼:“公子,那是柱子……”
话音未落,“砰”
的一声闷响便传来。
一秒钟后,又是雪碧的惊呼:“公子,那是墙壁……”
紧接着又是“砰”
的一声。
然后,就在雪碧的惊呼和一路的“砰砰”
撞击声中,小白越行越远,而我,则是笑到内伤趴在桌子上动弹不得。
我爱着,什么也不说;
我爱着,只我心里知觉;
我珍惜我的秘密,我也珍惜我的痛苦;
我曾宣誓,我爱着,不怀抱任何希望,
但并不是没有幸福——
只要能看到你,我就感到满足。
——缪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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