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面风很大喔,你确定?”
李朝闻不知道为什么,于磐也没比他高多少,但每次他低着头凝视他,都会有一种训诫小朋友的感觉。
迫于他的“淫威”
,小李还是把帽子戴上了。
“风确实大!”
踏着黑沙走上坡,李朝闻被吹得睁不开眼。
“什么?”
于磐听不清。
“风真的很大!”
李朝闻冲着他耳朵喊。
“脖子这里,系上!”
于磐皱着眉,紧了紧自己的领口。
“啊?”
李朝闻根本没听见,只顾着收他的宝贝摄像机。
“系上扣,别灌风!”
于磐亲自上手,把小李红羽绒服领口的暗扣翻出来,使劲扣上。
凑得好近,近到李朝闻能看清于磐山根上的小痣,他眉毛挂着雪花,连胡子上也结了冰。
真的很帅。
“谢谢学长。”
李朝闻轻声说,不到二十四小时,他已经数不清自己说了多少句“谢谢学长”
了。
走到接近岩石顶端,才发觉这里的海跟刚才的那片截然不同,惊涛拍岸,翻起滔天的白浪,仿佛暴怒的海神呼风唤雨,把水底搅得地动山摇。
此刻,在李朝闻的想象中,他们脚下的石头像一把插进海里的刀尖,再往前走,便是陡峭的悬崖。
李朝闻有轻微的恐高,他不敢再往前。
“怎么啦?”
于磐回头喊道。
格鲁吉亚胖阿姨和她的德国丈夫站在最高处观景,他们也回头友善地望向小李。
李朝闻微微蹲下降低中心,笑着摆手道:“i&039;afraidofcliffs!{我害怕悬崖!
}”
“eon,kid!{孩子加油!
}”
老夫妇看着他,那殷切的眼神,好像在期待一只德国灰熊,能学会滑冰。
“别怕,这里没有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