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藏于袖中的手狠狠握紧,旁边的人跟她说了什么,她都没有听清。
直到他们进入了另外一家酒楼,在桌前坐下,她都还在出神。
“刚刚那位就是县令老爷要宴请的贵人吗?当真是仪表堂堂,丰神俊朗呢。”
章幼蕊眼里露出花痴的神态来。
“阿杏表姐,你不是在京城住了那么久吗?你认识刚才那人吗?”
“啊?”
沈青杏茫然地抬头。
章见晨道:“哎哟,就表妹那脑子,记得住谁啊,而且她天天待在府里,怎么会认识贵公子?”
沈青杏心不在焉地附和,饭后,三人便回了府。
待回府后,她立即又出了门,这次,她走的是后门。
她一路疾行,迅转入了一条街,不消多时,她便再次来到了金云楼外。
金云楼她来过很多次,很清楚里面的构造与布局,她从后院的墙翻进去,落地后便是楼梯,她沿着楼梯往上,很快便听到了县太老爷的声音。
雅间三面开窗,沈青杏猫着腰躲到了一扇窗户下,悄悄往里望去。
一声脆响响起,是赵韫拂袖将桌上的一壶酒砸去了地上。
“又是魂断聆!
他们是要造反吗?!”
县令老爷立即跪了下去,满头大汗:“殿下息怒。”
“你除了会说息怒,还会说什么?”
“太子殿下,臣已经在查了,只是魂断聆的杀手来无影去无踪,况且那晚还是魂断聆的顶级杀手铩雨,臣着实是没有线索啊。”
“当日宴请了哪些人?挨个去查!”
“当日只有几个富商,还有一个小倌,臣都查过了,没什么问题,而且他们都死了……”
沈青杏知晓上一世赵韫就一直在调查魂断聆的事,尤其是那个叫做铩雨的,令他尤为头疼。
像这种杀手组织,只要给钱就办事,杀起人来毫不眨眼,官府要想捉到他们,实在是难。
既然赵韫秘密来到了扬州,那现在就是最好的刺杀机会。
她袖中的手慢慢抬起,指缝中夹着三根银针,嘴角勾起一抹狠笑:“太子哥哥……去死吧!”
银针“咻”
地飞出,直朝赵韫而去,与此同时,她快转身跑下了楼梯。
银针来得突然,太子身后的侍卫虽反应过来,拔剑挡住了两枚银针,但还是有一枚刺进了赵韫的身体。
“有刺客,保护殿下!”
那名侍卫立即追了出去,他跳下楼梯,冲出金云楼,入目,长街上行人如织,来来往往,一时间根本看不出谁有异样。
沈青杏此刻就隐在长街中,她行得不紧不慢,面上努力保持镇定,来的时候她就观察过了,街上行人多,只要她涌入人群,便不会被现。
没人知道她藏在袖中的手,一直在抖。
赵韫上一世那样害她,她对他的恨意一直都埋在心底,好不容易等到这么个机会,她不能错过。
很快,后面的街道上就涌现出了一批士兵,她咬紧了唇瓣,加快步子,往不远处的桥下走去。
她埋着头走路,却不想迎面撞到了一人,那人的胸膛好硬,撞得她头晕眼花。
“沈小姐?”
头顶响起被撞之人的惊讶声。
沈青杏吃惊地仰头,怎么会是卫纪黎?他怎么也在外面?
卫纪黎盯着她的脸问:“你怎么了?你脸色很不好。”
沈青杏怔了怔,随后扑进了他的怀里,惶恐道:“哥哥,那边在捉坏人,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