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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平》这篇文章,是我所有文中「身世」最曲折,「命途」最多舛,唯一一篇险些夭折的作品。
连载从二零一三年的三月初,一直到二零一五年的五月,历时两年,中间停笔将近一年。
那段时间,正好是我本人人生转折的重要时期,在我自己适应不同的环境和不同的生活方式、选择不同的人生轨迹的时候,这篇文一直静静地在专栏等候。
本来已经下了一半的决心,想弃文不写,可等到我重新点开承平,自己一章章从头看下去,突然又产生了极其强烈的不舍——母后早逝、父皇不疼,兄弟不悌的小太子已经如此可怜,我难道还要抛弃他么?(笑)
于是我重新思考,切换了写作的角度,终于还是将连载进行了下去,并最终完结,这不是整个《帝策臣轨》系列最后一部作品,却是时间线最靠后的,我想它的完结,虽然不算完美,但还是为全系列划上了一个完整的句号。
接下来,想和大家分享一下我对于几位主角的看法,首先是轩辕冕,看过《帝策臣轨》的读者大概还记得那个顽劣不堪的小太子,和本文里这个温和仁善的太子简直大相径庭。
而如果有读者读过《松柏寒盟》,恐怕又会对考场外茶棚里那个有些小奸诈的少年印象深刻,太子的性格乍一看似乎有些脱节,其实也都是有迹可循——没有认识太傅时,母族是废后罪党,随时有可能会被废,甚至被鸩杀,明明很想亲近父皇,可又感受到了父皇对他的不喜,于是干脆自暴自弃,用荒诞的言行来取得父皇的注意·即使在这种时候,小太子也依旧有着良善之心,可以为了被欺负的幼弟,去和母家势力极大的兄长争执。
当然,彼时谁也不曾想到他性格里的“仁”
最终却成了旁人伤害他的利器。
后来有了顾秉的照拂教导,小太子开始脱胎换骨,慢慢成了一个合格的储君,可以这么说,他骨子里果决跳脱的一面承袭自轩辕昭旻,而他性格中温良恭俭让的那一部分则完全源自顾秉的教导。
夺嫡的风波之后,他没有大加清算,也没有生出猜忌之心,而是选择继续友爱剩下的兄弟·登基之后,他轻摇赋、兴文治、交好回纥等友邦、安抚士族世家,对过继的储君也是尽心抚爱·我个人认为,给他一个仁宗」的谥号,当之无愧。
如果说他的父亲寄托了我对于“文武双全”
的圣君的全部理想,他则几乎承载了我对于善于文治的仁君的所有想象。
秦佩,相对太子的复杂而言,其实是个简单到透明的人物。
可惜的是,偏偏他的身世太不普通,从名臣之后到罪臣之子,再到异族王子,秦佩也从一开始的震惊灰心再到泰然处之·他心里有非常明确的是非观,非黑即白,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所以即使他知道他父亲秦泱筹谋半世,就是为了突厥汗国;即使他知道如果他选择和他父亲一样的路,他有可能也能南面而王;即使他知道他最终的选择,可能会让他尸骨无存,他也不会退缩。
因为在他的认知里,他就是一个读着孔孟经典,学着忠孝节义长大的汉人,突厥来犯是错的,秦泱背信弃义是错的,那些凶嫌滥杀无辜也是错的,他不懂什么叫做和光同尘,他只知与之抗争。
再比如与轩辕冕的感情,即使他对他也有好感,可若是他觉得轩辕冕的首次表白过于草率冲动,他就不会接受,不想误人误己,可当二人历经种种,两情相悦时,他也会坦然以对,哪怕知道这段感情很有可能不得善终。
跟从自己的内心,用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应对最诡谲凶险的人心,或许这就是秦佩笨拙的智慧。
这篇文里还出现了很多配角,大多数在帝策、江南、西楼、松柏里都有提及,我也很开心能如同最终的番外一样,在承平里让大家来了个集体出场的大联欢,让所有人在最后一幕里把酒言欢、其乐融融,或许这就是系列文最大的魅力之所在吧。
最后再次感激大家不弃,也祝愿所有读者岁月绵长,日日静好。
竹下寺中一老翁敬上
二零一七年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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