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谢宇。
他谁都不看,包括何蔓。
“安柔的品牌名称本来就比较老套,比较容易吸引40岁以上的已婚家庭主妇,我们部门同事经过市场调研后做出的历年销售情况分析报告也证明了这一点。
而安柔生产的产品款式,以我这种跟年轻还勉强搭得上边的女性看来,”
何蔓说到这里,会议室众人对她的自嘲回以笑声,“这些款式,真的是够老土。
也许欧美市场的主妇们还会注重bra的款式,但是亚洲市场的文化背景所致,真正对bra感兴趣的、购买力强的、更新频率也更高的,其实是年轻女性。
她们知道内衣要成套购买,bra和**的颜色要搭配好,这样才能取悦伴侣。”
何蔓继续讲着,报告渐入佳境。
昏暗的会议室里只有站在幕布前的她神采奕奕,像是车祸从没发生过,她什么都没有忘记过,更没有从这个战场上离开过。
谢宇这时抬起头,远在会议室另一端的他抬起头,微微笑了。
报告结束,大老板意犹未尽地问道:“所以如果安柔要改名字,应该改成什么?”
何蔓原本张口就要回答,想了想却改口道:“今天只是提供一个切入点供大家讨论,希望能得到更多的意见。
找到了问题所在之后,才能有比较全面的解决方案。
新的品牌名称只是这个方案的一部分,我部门的成员已经有了很多比较好的想法,现在也想听听在座各位的意见。”
何蔓微笑着说完,在场的人已经有一半变了脸色。
听取别人意见?这个何蔓住院的时候吃错药了吧?她一直都以“广告界未来的乔布斯”
自居,倒不是为了坚信自己能造出苹果——她学习乔布斯的不仅是创新,更是独断。
在何蔓以往的报告里,没有部门同事、没有别人的意见,她的一定对,一定有道理,谁敢有异议,就来争到底。
大家面面相觑,脸上惊疑不定。
这时,一直沉默的谢宇开口了:“你知不知道,安柔这个牌子其实是人家公司总裁亲妹妹的名字?”
“所以呢?”
何蔓示意他继续说。
“他会选这个名字创立品牌,本身就说明有特殊的意义在。
你一上来就要把人家用了七八年的品牌名改掉,客户恐怕不会高兴的。”
何蔓的笑容像是凝固在脸上一样稳定:“客户恐怕不会高兴,这恐怕也是你的臆测。
品牌名有特殊意义,这恐怕也是你的臆测。
也许当年只是他创业最初想不到什么女性化的品牌名,所以随手就用了妹妹的名字,还能让妹妹开心,就这么简单而已,即使改掉了对方老板也未必会多么伤心。
客户愿意让我们公司来做这个生意,并未事先提出不可以更改主品牌名称,从为客户着想的角度,我觉得我们也没必要作茧自缚。”
“而且,”
何蔓越说笑容越灿烂,“就算客户不希望更改安柔这个名字,他也照样可以采纳我们的建议,创立主品牌旗下的副线品牌,主攻青年女性市场,款式更新换代,重新选择广告投放渠道,这也完全没有问题。
总之,我们创意部会竭尽全力提供尽善尽美的报告,能不能跟客户讲清楚,恐怕就是你的工作了。
对吗,谢总监?”
果然。
又掐起来了。
在场所有人,包括大老板在内,此刻都十分确信,这个何蔓没什么变化,医院的药品质量还是稳定的。
谢宇笑笑,不置一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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