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倾前夜几乎失眠,睡过了整场。
出了电影厅,林小瑶与方奕诚去买奶茶,问梁倾要喝点什么。
梁倾没什么胃口,要他们看着点。
等待途中姚南佳与梁倾通了电话。
大概意思便是最近几天医院密不透风,连陆析都得不到什么消息,也没能与周岭泉取得联系。
只与张阳联系上了,后者说公司本有几件急事也搁置下来,这几天唯一一次见周岭泉是在医院停车场,需他在几份文件上签字。
张阳自然不敢多问。
“你们...谈过吗?”
姚南佳问。
“本来是那天要谈的,结果他走了。”
梁倾说,“你说这算不算什么老天爷的提示。
原先没想过的事情现在也不该想。
桥归桥路归路。”
“欸欸,少来,演梁祝呢?你可是新时代女性,有手有脚,靠自己能力吃饭。
还比谁矮一头不成?”
姚南佳嗤笑她,接着又正了语气说,“不过,陆析也说他爸爸是个非常有城府的人,包括继承,虽说早早立了遗嘱,但就连他夫人也摸不到风。
不过要是周启泓真这么走了,无论如何周家那几个叔叔伯伯都必得把周岭泉推到台上去,这样一来几乎是逼得周绪涟与汪家站队了。”
她沉吟道:“也许...你们没说破什么也是好事。
我作为你的朋友,无论如何,都不希望你太辛苦。”
-
初五,早上一醒,手机弹窗便有一条新闻,写港城大媒爆料称周启泓已被宣布脑死亡。
初五傍晚,江城难得天晴。
梁倾在家中收拾返回北城的行李。
客厅中林小瑶在看重播的土味偶像剧。
余娟在厨房炸鱼,林韬在忙着给她张罗要带去北城的腌菜。
夕阳晚照于室内,地板上一棱一棱的光线。
她收了一半,忍不住坐在床边翻看新闻,见又有新消息。
有内部人士透露周启泓病前已拟好遗嘱,按照计算,周家除开三位未成年子女之外,执行遗嘱后,个人股东中,周岭泉的个人股份占比总和竟几乎与身为执行董事的周绪涟齐平。
这一微妙的安排也印证了外界关于周汪两家内斗的猜测——周启泓这一分配是严防周绪涟与汪家成为一致行动人后取得公司控制权。
这只言片语背后是怎样的暗潮汹涌呢。
她这金融业底层的芸芸众生,其实看不出多少玄机。
也不愿再去深思。
复又蹲下来继续收拾行装,末了合上行李箱——好像能将那一点光线也保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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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四点四十五分,梁倾到达机场。
她未去值机柜台,而是去了服务处。
半小时后,梁倾登上了去往港城的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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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启泓的呼吸机还未暂停,遗嘱分配股权转让的事情已有条不紊地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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