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北落揉揉自己被捶疼的胸口,她这模样,心里委屈。
臭小子还没出生,她就已经护成这样,等几月后真落了地,这东宫还有他位子吗
“他是你宝宝,你怀辛苦些也值得。
哪里像我,每天起早贪黑、兢兢业业地照顾你,也只有挨打的份”
酸溜溜的语气,仿佛把全帝京城里的醋都喝了个干净。
顾慈又好气又好笑,剜他一眼,推开他,“连自己孩子的醋也要吃,你知不知道羞这个字怎么写”
“不知道。”
戚北落耍无赖,皱了皱鼻子冷哼道,“我只知道,宝这个字怎么写。”
话说到一半,他便住嘴,黑着一张脸,冷冷着顾慈。
深秀蔚然的眼波里,竟还透着几分执拗委屈。
这是想让自己说他是宝呢吧多大的人了,眼瞧都要当爹,竟越活越回去,跟自己的孩子抢当宝贝
“臭不要脸。”
顾慈白他一眼,手却老老实实伸过去,抱住他的窄瘦的腰,往他怀里蹭。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每回自己孕吐得厉害时,喝药都不管用,可只要窝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幽香,再让他细声哄两句,她的胃立马就老实了。
戚北落深谙她这毛病,奶猫似的,比小慈和萝北这两只真猫还粘人,捏捏她的脸,一面嫌弃道“娇气。”
一面展开臂膀搂紧她,调整坐姿,好让她躺得舒服些。
“我今日往顾家送了封信,让祖母和母亲进宫一趟,你。
她们是你长辈,最了解你,没准能想出什么法子,让你好受些。”
顾慈眼睫一颤。
连御医都束手无策的事,祖母和母亲哪里有什么好法子,左不过是死马当作活马医。
这段时日,戚北落在时,她即便难受也尽量忍着,不表现出来,惹他着急,只在没人的时候偷偷掉几滴金子。
人一难受就会控制不住想念自己的亲人,见不到,她就摸着手腕上的血玉镯子唤祖母和母亲。
原以为自己瞒得很好,没想到他都知道,且还都记在了心上。
顾慈低头对手指,嘴角不自觉翘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种被人时刻捧在手心疼的感觉很好,像冬天里晒着太阳一般,暖烘烘,甜津津的。
捧住他的脸,吧唧了一大口,“夫君对我最好了”
小姑娘的吻,胜蜜糖甜。
戚北落仿佛喝醉了一般,面颊氤氲开两抹可疑的红晕,咳嗽一声,很快又恢复原貌,捏着她尖细的下巴,凶神恶煞地捻了捻,“夫君对你好,你该怎么回报”
嘴角一勾,扯起几分奸诈,凑到她唇瓣边,咬住那点娇艳欲滴的唇珠,轻轻碾了碾,喑哑道“说,谁是你的宝”
又来了兜兜转转,还是没绕开刚才的问题。
有时候,她真想亲自敲开他的脑子,瞧瞧里头的构造,究竟是哪里出了毛病,能让他对这些小事执拗成这样
顾慈斜瞪了眼,不说话。
他也不急,嘬了口她的小嘴,又问一遍,“谁是你的宝”
顾慈不答,他又含住她唇瓣,细细地吮。
顾慈微微防抗,他便坐起身,将她放平在自己臂弯里,无处可逃,只能由他采撷。
“快说,谁才是你的宝”
昏暗的视线,低沉的音调,隐隐约约的冷香,顾慈思绪一片空白,全身力气如流水般散去,唇被他压着,含糊又不耐烦地道“你你才是我的宝,行了吧,我的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这才心满意足地点点头,放开她。
顾慈扭着身子,要坐起来,戚北落却压着她的肩,让她重新躺回去,两手捏上她的肩,殷勤地帮她舒缓肩背上的疲乏。
自己随口应付了一句,还能收到这奇效顾慈很是受用,闭上眼睛,舒舒服服地享受当朝太子的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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