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皇后刚从养心殿出来,听说是为安答应父亲求情,看样子是未能如愿,娘娘咱们还是要去吗?”
吉祥匆匆从勤政殿处回到延庆殿,见端妃早已等不及已经在梳洗上妆。
“齐家世代为国,男丁本来就所剩不多,宥宸又是哥哥嫡出的独苗,本宫怎能坐视不理?”
“只是齐将军一早便有交代,娘娘不便插手齐家之事,以免惹祸上身啊。”
吉祥见主子心绪激动,脸色浮起不自然的潮红,又端着药碗过来,安抚了几句。
端妃伸手急忙喝下,平复了片刻,又望着镜中的自己几眼,低声道:
“将那赤金重瓣并蒂芙蓉的钗给本宫戴上。”
早在皇后宜修入王府之前,端妃和当时还是王爷的皇上,也是有过一段时日不短的恩爱时光。
齐月宾是齐将军府唯一的嫡女,祖父是开国元勋齐不迟,父亲又是虎贲将军。
那时候王府中只有她一个正经女主人,胤禛待她亦是体贴入微。
齐月宾虽谈不上精通琴棋书画,但却甚有才学谋略,性情又温柔恭顺。
与胤禛时常也谈古论今,自是情投意合,这枚并蒂荷花的金钗,便是胤禛送她的众多礼物中她最爱的。
辇轿一路过来,那往事纵然已追忆过千遍,端妃又不禁伸手摸了摸那金钗,唇边牵起一丝淡笑。
此时还未到掌灯时分,黄昏的余晖隔着帘子斜斜透进来,满屋子的流光疏影,将偌大的勤政殿映的晦暗不明。
端妃缓步入殿,皇上只在案几后端坐着,低着头专注着眼前的奏折。
案几旁随手散落了几本奏折,想必是皇上心情烦闷,而苏培盛亦不敢入殿伺候。
端妃俯身行礼,垂眸声音轻浅:
“皇上万福金安,臣妾”
不待端妃说完,皇上早已抬头出声止住:
“快起来,你身子不好,快坐吧。”
皇上离开了案桌,几步走向了一旁的榻上,他眼见端妃身形消瘦,精神却看着比前些时候好些了。
“不是让你好生修养,朕得空会去看你,老远过来身子可还吃得消?”
端妃轻柔端坐下,得了皇上这句关怀端妃亦是漾起浅笑,岁月流逝,她的笑依旧温柔安宁。
“臣妾带病前来,让皇上忧心是臣妾之错。”
“无妨,来试试这新上贡的岩茶,朕记得你喜欢。”
苏培盛通传之时,皇上便让芳若沏了此茶。
“多谢皇上,皇上还记得?”
端妃眼眸含情,浅啜一口,茶香四溢,只是眼下的她哪里有心思品评此茶。
皇上不问自己来意,只道喝茶,想来是刻意回避了。
她放下茶盏,勉强平复试探道:
“皇上定然知道臣妾此来何意,臣妾身子残损,命不久远,早已不在乎自身了。
只是齐宥宸是哥哥嫡子,臣妾恳请皇上能网开一面。
留其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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