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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客栈,轿子一路到了刘如蕴包下的院子里,老板娘也是笑着迎上来,刘如蕴一瞧这老板娘,虽说这里是重庆不是武昌,但老板娘的笑容和身材都似和武昌那个一摸一样的,同样的头上插花戴朵,脸上描的红红绿绿,通身的绫罗绸缎裹着一身肥肉。
同样殷勤的把刘如蕴搀到房里,上茶行礼这才走了,刘如蕴坐着喝茶,望一望这客栈,小婉把刘如蕴素日常用的东西收拾出来,放到桌上枕边,刘如蕴笑道:“不须如此着急,不过住数日罢了。”
小婉连连摆手:“奶奶,这些东西收拾起来,也十分便当,并不费什么工夫,只是奶奶要在这数日,何不去逛逛呢?”
刘如蕴把茶杯放下,笑着道:“逛逛,怎么现在不说不许出去了?”
小婉羞红了脸,小声的道:“奶奶,奴婢现在觉得,能出门逛逛总好过当日只在家里转来转去。”
刘如蕴只是浅浅一笑,小婉也和初来自己身边不一样了,人总是会变的,为什么陈妈妈不明白呢?
在重庆住了数日,寻车等事自有管家们去操心,刘如蕴也带着珍儿她们领略下重庆的风光,重庆风光和江南风光自然也不一样,出门就是山,刘如蕴在这里走的路,倒觉得比原先二十年加起来的还多,珍儿她们虽然苦不堪言,不过看刘如蕴是兴致勃勃,自然也要跟随。
来到重庆也少不了应酬,刘如蕴手里端着杯茶,面上带着笑,和对面坐着的少妇在说话,这人是刘家在重庆熟识的商家裘家的当家奶奶裘奶奶,只见她先是问候了刘如蕴的大哥大嫂,知道他们一切安好,又嗔怪的对刘如蕴道:“妹妹既来了重庆,就该去家下住下,哪有刘爷的妹妹到了重庆去住客栈的道理,传出去,刘爷该说我们没有尽到主人之责了。”
裘奶奶声音清脆,说话也是快的不行,虽说她说的是官话,刘如蕴还是细听了才听懂她说的什么,笑着敷衍了几句,裘奶奶坐近一些,笑着拉起刘如蕴的手:“妹妹长的真是花容月貌,从没见过这样的美人,果然江南尽出美女。
虽说这话是应酬话,刘如蕴也笑一笑:“裘奶奶谬赞了,岂不闻蜀中之秀色,不独钟于男,而更钟于女?”
裘奶奶用帕子掩口一笑:“妹妹这话说的和我们就是不一样,文绉绉的,倒让我想起我们蜀中有名的才女杜夫人来了。”
杜夫人?这不就是闻姐姐,刘如蕴不由坐直身子,听裘奶奶说闻蜚娥的事情,这旁人说的和闻蜚娥说的自然不同,中间多了许多添油加醋的东西,刘如蕴听的有些好笑,只是不肯说出,面上的笑变的有些古怪。
裘奶奶说完,喝了口茶,见刘如蕴面上的笑,摆了摆手道:“我倒忘了,妹妹和杜夫人是熟识的,此次入蜀就是去寻她的,倒是我在这里啰里啰嗦了,实在该打。”
刘如蕴见裘奶奶是个豪爽的人,并不似自己常见的女子一样,不由露齿一笑。
裘奶奶又坐了一会,方要告辞之时才笑道:“我这么罗嗦,倒忘了正事了,我家老爷已经寻到了车,不过一个女子孤身入蜀,总是艰难,幸得有商户也要往成都去,老爷已经托了他在路上帮衬着妹妹一些。”
这个?刘如蕴的脸色瞬时变了,裘奶奶见刘如蕴神色变了,坐到她身边:“妹妹无须多虑,这人说来也是亲戚,就是妹妹大嫂的表弟。”
大嫂的表弟,这不就是王二爷吗?刘如蕴想起在船上之时,就已经躲着他了,这一路上还要他陪,实在是?
裘奶奶还当刘如蕴不好意思,又笑了:“妹妹,这出门在外,比不得在家里,再说你坐车他骑马,不过是打尖投店时候能见的,身正不怕影斜,妹妹还怕别的不成?”
这个,裘奶奶说完也顿了顿,奇了,这王家和刘家既是亲戚,虽说男子和女子不好多见的,但这出门在外,有熟人照管总好过一个孤身女子,怎么瞧这刘姑娘对这有些不大高兴,难道是王二爷是登徒子不成?要真是登徒子,这如花似玉的姑娘托付给她,到时候路上出什么事,怎么去见刘爷。
裘奶奶还在思忖,刘如蕴已经笑道:“既如此,就劳裘爷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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