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旋梯往上走,红木的楼梯发出咚咚咚的轻响,时间还早,屋里并不明亮,因为窗帘什么的都被我们拉上了,整个二楼都黑黪黪地根本看不见人。
四周都是封闭的,有点闷,走进来的时候还有有一种很轻微的奇怪味道。
九爷走在最前面,扶着墙壁很快就摸到了楼上的开关,壁灯一亮,三个人都给眼前的情景吓得一哆嗦。
在旋梯与二楼衔接着的红地毯上,一个人正四仰八叉地躺在那里。
脑袋朝下,脸向上,白惨惨的一张大脸没有任何表情,手脚都像被打断了似的里出外进不成样子,就连那运动幅度最小的脖子都给人扭成一个极为夸张的直角了。
他就躺在那里,仰着脑袋,用那十分诡异的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们......
没错,躺在楼梯口的那个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穿着人的衣服的纸人。
它身上穿着的是赵女士的衣服,那衣服已经被人撕扯开了,歪歪扭扭地躺在那里,蕾丝的胸衣甩出很远,袒胸露背的好生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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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脑袋上那根筷子已经让人拔了出来,此时正有点尴尬地躺在我的脚下。
一哈腰将那筷子拿起来,筷子的一头儿已经被人撅断了。
那跟筷子是竹子做的,不是很细,就算一个身体健壮的成年人想要把他弄断也不是特别轻松的事情,想必,折断它的人一定很生气。
“我草......它,它怎么在这儿!
?”
摩挲着胸脯,小胖的脸都白了,一转头看九爷,声音也悄悄地压了下来。
“是它做的。”
九爷说着,提着木剑走上前去,低头看看那个家伙背后上的符文,又在那纸人的脑袋上捅了两下。
见那纸人并无异状,这才悄悄地舒了一口气。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他最担心的不是那楼上的东西有多厉害,而是作案的是不是同道中人。
假如作案的是一只色鬼,或是妖怪一类的东西,那这事情相对简单,只要想办法将它除了也就完了,可要是,这里头有一个道门中人动用了某种歪门邪法想要满足自己的淫-欲,那这事情就变得复杂多了。
在我所知道的道教流派里,师承、门户、体系、规矩什么的都很严格,这些人都是身怀异术的奇人,个个神通广大,心地不纯的更是什么阴损的法子都有,他们一旦打起来两败俱伤的结果在所难免。
在过去的几百年里,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不止一两次,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牺牲,在他们这些方士之间是真真切切有一些不成文的规定的。
也就是说,赵女士这单子事情要真是有人在背后作案,即便九爷想要帮她也不会轻易出手的,最多是找到那人一番劝慰,或是想想什么回避的方法,想要抓人问罪,那样的事情几乎是不可能的,他没这个权利,也未必真有那个本事。
所以九爷看了现场就觉得很头疼。
抓鬼最常用的东西是罗盘,这东西可以测风水,也可以用来寻找一些阴阳眼都看不到的隐秘东西,可是昨天再这楼里走来走去老半天,硬是没有找出那个作案的东西来,这种结果只有两种可能,要不,它不在这里,要么,它根本就不是一只鬼。
第一种可能还好说,第二种最麻烦,你想想,除了那些恶鬼色鬼之外,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堂而皇之地跟一个少妇夜夜笙歌而不被当事人发现本来面目?还有什么东西可以用邪法将那夜不归宿的女人折腾得死去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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