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这是好事,应该高兴才对。”
任凭吕雉和卢弃哭了一会儿,宣泄了一番这些年的思念之苦,站在角落里的吕嬃走过来,将卢弃从地上搀扶了起来,边拍打灰尘,边抹着眼角的泪花说:“咱们家如今总算是团圆了,以后只许笑,不许哭!”
“是啊,如今咱们家总算是团圆了,等过两日我设法让陛下把你姨丈从大牢里放出来,你姨母也不用总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了,咱家这日子可就真的只有笑,没有哭了。”
吕雉擦了擦眼泪,人也冷静了下来。
“娘到现在还跟做梦一样,总觉得不真实。”
看着卢弃从地上站起来后,吕雉打量着他说:“你把衣服脱下来,给娘看看,娘亲自看上几眼,说不定做梦都能笑醒。”
吕雉话虽然说的很漂亮,可她要做的却是再次核实卢弃的身份。
卢弃要是做了假,在如此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很容易就露出马脚了。
好在卢弃是如假包换的真太子。
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他就将外衣脱了,先露出背后的胎记。
然后,抬起左臂,让吕雉看他的疤痕。
不知道是不是姐妹的行为总有那么几分相似,吕雉看到卢弃后背的胎记,也像吕嬃初次看到时那样,用绢帕擦了又擦。
直到她确定什么燃料也擦不到,这才放下心来。
接下来就是检查伤疤……
“阿姊,你再看这头。”
吕雉刚刚检查完前两样证明,吕嬃又把第三样递了过来。
看着自己天生黑中泛红微微卷曲的头。
再看看那个年月久远,被撕碎的囊包,吕雉的眼泪又下来了。
“儿啊,你知道吗,娘当初为了这个囊包,可是,把十里八乡跑了个遍,求到了最灵的护身符,原想着能在乱世里保你平安,没想到却成了我们母子相认的凭证,儿啊,你别怪娘狠心,娘也是无奈啊!”
“孩儿从没这样想过,孩儿自小孤苦,打从记事起就以为自己只有父亲,没有母亲,娘啊,没娘的孩子那种苦,你可能想象不来……”
卢弃的声音有些哽咽,边穿衣服边说:“别家的孩子渴了饿了,还可以喊一声娘,儿又去喊谁呢?最早的时候,燕王真是军中将士,跟着陛下腥风血雨的打天下,孩儿便跟被他寄存在别处,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这样的日子苦啊,遇到好人家,还能善待你,遇到那不好的,好几回竟然某算着将孩儿送交当时的官府,换上几把银钱……”
“娘啊,娘,孩儿如今总算是有个完整的家了,孩儿知足了,以前所有的不如意,都不要去想它了,孩儿也劝母亲不必自责,咱们母子都将日子往前看,前面有更好的日子等着咱们呢!”
说到最后,卢弃噙着眼泪,露出了笑脸。
“傻孩子,你可真够大度啊!”
吕雉用绢帕帮卢弃擦了擦眼泪,拉着他坐在了草席上:“你不怪娘,那是你懂事,可是娘自己却饶不过自己啊,谁家好好的孩子能跟父母十五年?这都是娘和你爹没把你照顾好,是我们的错。”
“哎呀,阿姊,妹妹看你怎么还不如个孩子!”
吕嬃埋怨了吕雉一句,边亲自动手给吕雉、卢弃倒茶水,边说:“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也该放下啦,咱们都听刘盈的,往前看,往好了看。”
“可是前面的路,也不好走啊。”
吕雉叹息了一声,心事重重地说:“那个傀儡该怎么处置?陛下那关如何过去,还有朝中大臣,他看了三样证明,就能相信我儿才是真太子?难啊,想想就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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