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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亦笑著把顾谨言在空中乱舞的两只手抓回自己怀里,乖乖按好:“没关系,我们大家心里明白就好了。
我相信岳母大人的洞察力和理解力。”
顾谨言哭笑不得。
他愤愤盯了江亦一眼,转过头再不看江亦。
闹了这麽长时间,再加上昨晚上收拾东西,弄得他实在是困乏了。
顾谨言把头靠著窗,可是这车颠得厉害,弄得他怎麽靠走不舒服,只能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的。
他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到最後终於再也撑不住,便放任自己垂下脑袋。
“唔……”
顾谨言感觉到环在自己腰间的手忽然缩紧,把他拉过去。
他还模模糊糊地有点意识,便抬起脸,强睁起朦胧的眼睛,声音迷糊:“怎麽了?”
江亦看著顾谨言这副样子,真是恨不得现在就能把他好好压在身下……他努力克制住,揉了揉顾谨言的额头:“再这麽点头,你的脑袋就撞上窗户了。”
顾谨言困得根本就听不懂江亦在说什麽,只是敷衍般地哼哼了一声,又闭上眼睡了过去。
江亦让顾谨言靠在自己肩上,搂住他。
顾谨言的呼吸轻轻浅浅,安安静静,如同他这个人一般。
这样轻浅的气息隔著夏季薄薄的衣衫,缓缓落在江亦的肩膀和脖子上,让他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宁。
他看著顾谨言恬静的睡颜。
这个男人已经三十三岁,比起十七岁那一年,他的的确确是老了,细细看的话,其实还能看到眼角细微处,有淡淡浅浅的纹路。
再过许多许多年,或许鬓角发丝里,还会长出灰灰白白的头发。
纹路越来越密,白发越来越多。
当然,他也一样。
江亦觉得自己或许真的已经被这个人改变了。
这个年纪,明明才是很多男人盛年的开始,然而他只是想到,他和这个人老去後,那些安静恬淡的晚年。
光是这样想著,他就觉得满足无比,安心无比,他紧紧环住这个入睡的男人,看著窗外明媚的阳光,想:不知道谨言在梦里,会梦见什麽呢。
他们两个曾那麽多年都没有在梦里见过彼此,然而现在,他们也无需强求,一定要在梦里见到对方。
因为他们就在彼此相映的眼眸里。
顾谨言低下头,在顾谨言的额间轻吻了一下。
他曾苦苦思索,人生真正的意义究竟是什麽。
为此他曾飞扬跋扈,他曾任性霸道,他曾不择手段,也曾苦苦追寻。
然而这些都没有帮他找到答案。
只有当他经历失去之後,他才终於懂得,人生的意义究竟是什麽。
无非就是抱著,现在睡著的这个男人,然後和他一路走下去。
顾谨言动了动眼睛,低低哼了一声。
江亦亲了亲他的脸,凑在耳边说:“醒了?”
顾谨言这才慢慢睁开眼睛,眨了眨,适应强烈的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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