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捕的螺蛳交给了小厮,在家中先是用清水养着,等到沙子或脏物淘净,螺尾剪去,再到厨房加工成食物。
饭桌上周闲清神采飞扬,向周父林母讲述着今日捕捞的趣事,讲到动人处,双手笔画出残影,笑容绚灿,引人入胜。
待他兴奋劲稍微冷却,林母才有空插上一句“看把你能的,是不是再去个几次,都能出摊去外面也做个小小生意了?”
周闲清眼前一亮,大脑飞速运转,近期空闲无事,院试还有一年,书院临近休假,在家中也没有什么乐趣,不如找个好玩的生意做着。
但是他还记得白日里的困惑,连忙又问林母“母亲,你说昨日在市集上刚看到这螺蛳出现,按理讲大家依水而居,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玩意?如果他不卖,大家也不会想到这螺蛳竟然还能吃”
林母一听,似乎很有道理,凝眉沉思,略微一顿,“你突然这么问我可把我问住了,明天我差人再去那里找找,问下那卖货郎怎么想到这一主意的。”
周闲清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等明日结果吧。
对了,刚刚回家路上码头停了几艘船,也有些怪异,瞧着都像是外来人,分不清是何来意,恐怕明天也需找人打探。”
周父搁下筷子,听到他这么说也觉得多个心眼为好,连着几件事情发生,未必只是简单的巧合。
将这两件事说完,周闲清彻底没了顾虑,大快朵颐,他劳累了一天,晚上又是一顿盛菜,不免吃得多了,最后肚皮鼓胀,顽皮地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
饭后还得消消食,否则很难睡下。
兴许是这悠哉悠哉的模样惬意得太晃眼,周父幽幽又加了一句“消食后来我书房,几日不见你读书了,学业可不能荒废。”
成功地令少年郎耷拉下脑袋,低低回了声是,仿佛很是委屈。
庭院月光如练,竹影斑驳,偶有风过,浅浅摇曳,似流动的画作,雅韵十足。
周闲清绕着四四方方的庭院,来回溜达,绕上一圈又一圈,也不见累,脑海中还在提前演练一会去书房的场景。
近日并无什么大事,也没犯错,已经是个很乖的别人家的孩子,属实想不出缘由。
夜又深了些,晚风凉意渐起,周闲清消食得差不多,再磨蹭下去也不是个方法,于是摸摸后脑勺,反复深呼吸,凌空挥挥拳头给自己打气,向书房走去。
出乎周闲清意料的是,周父这次并未为难他,只是抽查了些课业。
好在他前些阵子埋头苦读,对答如流,让周父分外满意,不免有些飘了,觉得自家兔崽子果真是一块璞玉,打磨打磨必会发光。
他双眼放光,乐呵道“以后如今日般表现,院试也不在话下了,性子收收,待学业完成,再去四处打转也不迟。”
周闲清摸摸后脑勺,眼睛眨巴几下,透露着无辜的神情,“知道了父亲,最近会安分读书的。”
随后没有其他安排,便喜笑颜开,转身离去。
一路上哼着小调,脚步轻快,回到寝室,不多久便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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