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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师长奉命去收拾“下九流的独立团”
,虞军长就闲在临时指挥部里避暑热。
一周后下了场大雨,眼见着天气凉快下来,虞军长正好在室内闷得慌,便挑个舒适的黄昏,带着警卫出门去河边吹风透气。
沿着芦苇荡子没走几步,一个通讯兵骑马送了封急电过来。
他拆开一看,是南京那边的来电,用近乎斥责的口吻,命三十七军即刻向南推进,务必全力攻占赤匪根据地。
军令如山,虞军长纵然万般不情愿,也不得不匆匆回梨水县城,整顿队伍准备开拔。
七十师不在城里。
游师长让一个团伪装成辎重部队,在山路间走走停停,趁夜歇在个小村子里,其余人马隐在暗处当黄雀。
螳螂果然在后半夜摸黑来了,想用老办法将这只肥蝉一口吃下。
等到两边一接火,顿觉大事不妙,倚仗地势悍不畏死地回击,想从包围中撕开一道突破口,最后还真被他们冲出千余人去。
七十师的两个团紧咬在后,这伙残兵被追击得夺命而逃,极为倒霉地撞上进行中的三十七军先头部队。
虞军长在渐明的晨光中,拿望远镜观望前方兵力悬殊得有些好笑的遭遇战,转头对李副官说:“叫人喊话,投降不杀。
老子还没抓过共军俘虏呢。”
这场小规模冲突于十五分钟后尘埃落定,虞军长命全军原地休息两个小时,等待七十师清点人数、整理归队。
附近的开阔地上搭了顶大的行军帐篷,以供长官稍作休憩。
虞军长翻身下马,见大兵们押了长长的一队俘虏从边上走过,眼皮突然猛跳好几下,就跟拧了发条似的,一把扯过李副官的衣襟,指着队伍中的一人说:“那个——大高个子的那个,你去把他给我拎过来!”
李副官上前去执行命令,俘虏队伍中立刻起了骚动,抵触情绪强烈到被大兵们用枪托猛砸才勉强平息的地步。
李副官叫两个兵把那人双手反绑了带过来,笑着说:“军座好眼力,这小子就是他们的团长。”
“团长?”
虞军长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狠命盯着眼前人,像要将他的满脸络腮胡子连同灰扑扑脏兮兮的粗布军装一并撕下来。
那团长肆无忌惮地瞅了他一眼,又瞅了两三眼,从灰头土脸里露出一排白牙,“瞧这身打扮,得是个大官儿啊,旅长?师长?这是准备抓去领赏,还是要咱弟兄归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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