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的时候,钱玉溪已经过来了。
张亦可看了眼钟表,这时候快要八点。
张亦可庆幸于丁丹和昨天没有摸鱼,然后神经紧绷,面对屋内的钱玉溪。
一天下来,相处还算和睦。
两人谁都不主动说话,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会有几句沟通。
到了下午两点半,钱玉溪开始讲故事,之后离开。
张一过来,两人相处也还算是和睦,和之前没有很大区别。
只是张亦可现在有些恐惧和她亲密接触,于是每次两人有肢体触碰的时候,张亦可都会害怕到极点,但还要控制自己不做出那些显得自己很反常的举动。
夜里十点半,张一开口讲那个故事,又把那个问题抛给张亦可回答。
“你觉得这个故事里面的兔宝宝知道爸爸妈妈和自己死在一起以后,会不会开心?”
这次她没有再和昨天那样不在意张亦可是否回答,而是一定要张亦可给出一个答案。
哪怕门铃已经响起,她也固执地盯着张亦可看,一定要她回答。
张亦可眨眨眼睛,没有说“会开心”
,也没有说“不会开心”
,只是疑问一般地说:“会害怕吧。”
张一微微蹙眉,似乎是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但是她很快又对着张亦可笑了起来,说:“你好棒呀。”
张亦可没有再出声了。
好在这时候丁丹和已经等不及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并且问张一:“你还不走吗?”
于是张一不得不离开。
丁丹和走到张亦可床前,问:“发生什么了吗?”
张亦可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摇摇头,说:“还好。”
第三天又是如此。
但这一次,张一讲故事的语速快了许多。
于是到最后,在她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距离晚上十一点,还有五分钟的时间。
她要张亦可回答,并且把答案局限在了“会”
和“不会”
之间。
张亦可隐隐有种直觉,知道哪个答案是她想要的。
但张亦可不想说。
于是她一直做思考状。
她也的确一直在思考,最终想到自己要思考的问题的答案。
——如果今天丁丹和再问她“发生什么了吗”
,她会回答:“可以拜托你明天晚上也早一点过来陪我吗?”
想出这个答案让她松了口气。
但是眼下,她显然更需要度过张一这关。
她给出自己的回答:“不会开心吧,毕竟他们应该是害怕的才对。”
张一平静地看着她,然后点头,说:“好。”
她停顿,片刻后又微笑着说:“听到你说‘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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