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劫笑道:“虚虚实实?我没那么想不开,我也不认为这种你猜我是不是的小孩子游戏对你们会有什么用。
我之所以那么做,不过是被逼无奈而已,不然你以为能够好好在学院学习我会不愿意?”
“被我们逼的?”
庄申不解。
这时候他已不急着动手了。
他来的目的本来就不是为了杀唐劫,而是抓住他严刑拷问,既然对方有问必答,那他抓不抓反而是次要的,重点是搞清楚许多心中疑问。
如果说找回兵鉴是第一要务,那么唐劫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就是顾长青最关心的第二要务。
“是啊,被你们逼的。”
唐劫点点头:“你说,如果我不喊那声我是唐劫,你们会不查我吗?如果我不去洗月学院去了别的学院,你们会不查我吗?”
庄申摇头:“怎么可能,这文心国大大小小所有学院,皆在我们监视中,这洗月学院不过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个。
而凡是进入学院的学子,不管哪个都在我们调查之列,从一开始顾鹰主就没指望你保留原名。”
顾长青是行动谨慎的人,他不会因为唐劫喊了一嗓子就怀疑他,也不会因为唐劫不喊就不怀疑他,一切终归是证据说话。
若非是这次被唐劫给逼到角落里,他也绝不可能这么快就动手抓人。
“没错,正因为知道这点,所以我也就没必要换名字了,毕竟换不换都一样,只要我还想修仙,你们就迟早会找到我头上。”
唐劫笑道。
“那到是,所以我能理解你为什么来洗月,反正去哪儿都被怀疑,那就不如去最好的。
但你怎么知道我们的搜查方式?”
庄申不解:“万一我们不是逐个排查,而是秘密派人寻找可疑目标呢?那你这一声就喊的没有必要了!”
“是你们自己告诉我的。”
唐劫回答:“如果你们想采用秘密监视的方法,那又何必让天神宫学子公然出现?天神宫在文心国再如何势单力薄,安排一两个人混入学院总能做到的吧?你不就是其中之一?答案只有一个,就是学院太多,学子太多,靠一两个人查,是没可能查得过来的。”
庄申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唐劫已道:“兵鉴事关重大,靠有限的人手不可能查遍所有人,偏偏天神宫又没那能耐大肆安插自己人,就只能搞出交换学子这套手法。
所以说有些事,真的不是不想做,只是做不到。
当然,明查要搞,暗查也要有,说起来天神宫还真是用尽心思呢。”
这话说中了庄申的心底,他也只能长叹一声:“的确如此。
我天神宫不藏形匿迹,是因为藏不住,你不藏,其实也是因为藏不住。
既然反正都藏不住,就干脆反过来利用一下,险是险了些,却也是无奈之下的选择。
我天神宫金衣现身,是想逼出你。
而你壮语明志,则是想引出洗月派,都是一样的原因,都是在无可奈何之下,迫不得已的选择!”
世事总有许多无奈由不得人的意志决定。
如果可以,顾长青绝不会愿意天神宫的人公然出现在洗月学院。
如果可以,唐劫也绝不会愿意在洗月学院门开公开喊那一声。
如果可以,唐劫同样不会愿意委托吴幸来买药。
如果可以,唐劫甚至不会愿意去卫府为仆。
除非天姓爱冒险,否则大部分的奇迹与壮举,都是建立在无奈与被迫的基础上进行的行险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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