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国侯范悦懦弱无能,三个儿子资质也极其平平,在京城勋贵之家中,几乎无人把保国侯府放在眼里。
“嗯,范悦是从旁枝过继过来的。”
谢泽坐到李苒身边,声音落低。
“秦国公主小的时候,先皇曾经想把秦国公主接到先太后娘娘身边教养,后来,又想让她和太子多亲近。
可范夫人那样的脾气,守着秦国公主,甚至连先皇和先太后娘娘想见一面秦国公主,都不容易,范夫人不许秦国公主亲近宁家诸人,和太子更是能隔多远就隔多远。
她以为,把秦国公主隔绝在宁家诸人之外,是对宁家诸人的惩罚。
范夫人的脾气,在范家几近覆灭之后,才好些了。”
“唉。”
李苒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叹气。
“骆娘娘……”
谢泽的话微顿,仿佛在想怎么说。
“当初,我跟着皇上回到京城,谢家找到迁到京城的时候,我没打算姓回这个谢字。
当时,骆娘娘把我叫过去,和我说:人活着,不能只凭着一腔情绪,要学会用心衡量。
娘娘说,我用回谢姓,对我,对太子,对谢家,都是只有好处的事。
娘娘当时很严肃,她说:你要牢记,你要想让别人在意你那一腔情绪,你先要有用,有用到让别人不得不在意你的情绪。
当时我还小,只是直觉中,觉得骆娘娘是为了我好,后来,我一年比一年明白骆娘娘的话,也一年比一年明白骆娘娘能这样教导我,这份好意之深重。”
“嗯,那范家……”
李苒看着谢泽,后面的话,没敢说下去。
“嗯。”
谢泽似是而非的嗯了一声,转了话题:“叫小五进来议议,你也一起听听?”
“好。”
谢泽扬声吩咐了,片刻,安孝锐和霍文灿一前一后进来,石南跟在最后,放下帘子,垂手侍立。
“今天的信报递过来没有?”
谢泽先看向石南问道。
“刚刚送到。”
石南忙上前半步,垂手答道:“汉中城里没什么异常,只是一直住在棉县城外鲍家庄子里的鲍家诸人,今天一早,天还没亮就启程,现在已经回到汉中城里鲍府。
另外,鲍家还从庄子里搬出来几十车东西,哨探没敢靠的太近,能看清楚的,有几车大家俱。”
安孝锐听的眉梢扬起。
霍文灿紧拧着眉,从石南看向安孝锐,眉头拧的更紧了,瞧安小五这样子……他想到什么了?
“剑门关守将韩柱石的心腹幕僚,那位荀先生,现在汉中城里栾家,栾家递了信,说荀先生在打探咱们,只怕有所打算。”
谢泽看向安孝锐道。
安孝锐眉毛扬起,哈了一声,“棉县倒是个好地方,就是……”
安孝锐嘴角往下,扯出一脸的不忍,“够狠!”
“嗯,我也是这么想。”
谢泽看向安孝锐的目光中,透着丝丝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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