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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声断了,我的思绪也跟着中断。
浴室的门被推开,热气裹挟着江既一起出来。
江既洗澡的这一段时间他手机响了好几次,可能是工作上的消息,他坐在靠窗的沙发,一手用浴巾擦着头发,另一只手在手机上打字。
他略微擦了两下便放下帕子,打开笔电查收邮件。
我从床上慢慢挪过去,拿起他放在一边的帕子,试着说:“头发不擦干容易头疼,我帮你擦吧。”
没有等江既回答,我便拿着毛巾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笨拙地帮他擦着头发。
江既姿态放松地靠着沙发,由着我拿着帕子在他的发梢擦拭,等到头发干得差不多的时候我放下手,站在他的身后说:“我好像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了。”
江既要回邮件,指尖在键盘敲敲打打,我说完后他也没停下动作,冷淡地回:“晚了。”
我起先只站着,之后慢慢弯下腰双手环住江既的脖子,将额头埋在他的脖子处。
他刚洗了澡,身上带着一股沐浴露的清香,我仔细闻了闻,也没闻出是什么味道。
我安静地待了会儿,说:“不晚的。”
江既不说话,手指在笔记本的触摸屏上滑动了两下,一封邮件看完又翻到下一封,等他一连看了两三封邮件后我偏过头用嘴唇在他的耳垂亲了亲,“你理理我。”
江既的手指在半空停了几秒,“嗯”
了声。
我的嘴唇顺着他的脸颊移到他的嘴角,一边亲一边说:“别不高兴啦,我知道错了。”
江既面色还很平静,他将笔记本放至一旁的桌上,我顺势跨坐他的腿上,手还环着他的脖子,微弯着头看他。
江既抬手扶住我的腰,抬眸问我:“错哪了。”
“就是错了。”
“你回答不上来的话就下去吧。”
“……不要。”
我看向地面,避开江既似乎能看穿一切的目光。
房间里很静,暖气运行的声音嗡嗡的,又只开了一盏小灯,屋里温暖又舒适,我盯着沙发下铺着的毯子出了神。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觉得自己可能不应该出生,我的出生不像我看过的电视剧,伴随着父母的期望、喜悦,相反,我遇见的人似乎都不太待见我。
大多数人的生活是甜中带涩,我感觉我的生活好像只带着苦
我会想,可能是我太招人厌了,只要我表现得好一点,不去给别人惹麻烦,或许就会多一点人喜欢我。
只要有人喜欢我就好,只要他们不讨厌我就好,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受伤了应该先处理伤口,而不是先打扫卫生。”
我缓缓开口,“我知道了,我以后会记住的。”
江既不置可否:“还有。”
“还有?”
我想了会儿,诚实回答,“我真的不知道了。”
“我是不是和你说过,暂时远离我。”
江既用他那双眼睛自下而上地看我,像是网开一面的老师,终于舍得告诉我正确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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