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石瞪他。
“我也没打算活着回去。”
溪崖贴靠墙壁,从腿侧抽出手枪,“他那个女性副官死了吗?”
“你怎么总问这种问题。”
陈石不悦地低声道。
“战场上不问生死问什么。”
陈石心情沉重,懒得反驳,只说:“没死,都没死。”
“哦。”
溪崖短促发声,又猛地一停,陈石险些撞在他身上,正要开口。
溪崖回头,手指抵在唇上,让他噤声。
越过溪崖的肩膀,陈石蹲低,从百叶窗结构的通风口向外看去。
外侧是一片平坦空地,尽头是一个被防水布包裹的消防栓,后面有一堵墙,一群人在里面捣鼓着什么。
周围高塔林立,各处均藏匿着狙击手,不断有子爵的亲兵四处排查,子爵站在人群中央,正不耐烦地数落他人。
——看起来是出问题了,窄门无法立即打开。
溪崖用唇语朝陈石道。
陈石屏住呼吸,从窄细的缝隙中向外窥探,视角所限,他无法立刻辨清狙击手的位置,对附近殉道者的人数也没有准确判断。
——你能解决上面的狙击手吗?溪崖又问。
——人数过多,我不行。
陈石嘴唇嗡动,溪崖眼中烦闷一闪而过,陈石默默抿嘴,心里想的却是如果来的是谢敏就好了。
正在犹豫时,有人踹开了一楼大门,脚步声透过铁楼梯向上,咚咚咚,越来越近。
两人交换眼神,溪崖犹豫片刻,手刀横在颈前一拉,眼神坚定,示意陈石。
交谈声越来越近。
“这门什么时候能打开?他们技术人员米吃狗肚子里,这点活都干不好,还要我们死守。”
“是啊,这附近都是我们的人,来巡逻有什么意思,赶紧走完回去交差。”
“你小声点……别让子爵听到,我听前线的人说子爵刚手刃了银和邮差,你别触霉头。”
“开玩笑吧,子爵怎么可能杀邮差?”
“听说是银策反了邮差,子爵盛怒下把两个人都杀了,不然你以为门为什么打不开,是邮差篡改控制权把主系统给了银,证据确凿。”
“银这头白眼狼,我就知道他迟早要跟子爵翻脸……”
吱呀一声,走在最前头的亲兵早知如此道,他一脚迈入房间,正转头对身后的队员说话,突觉后脑勺一凉,有什么从颈后爆开,温热液体洒在肩上。
他眼珠直直向前,入目是队员满脸惊愕与恐惧。
噗。
匕首斩断颈骨,血从雪亮霜刃上砸下,身形魁梧的男性站在亲兵背后,神出鬼没,悄无声息,血溅了他半边脸。
“开,开枪!
请求增……”
最前方的亲兵捧着自己落下的头颅软倒在地,其后的队员慌乱抬起枪,声嘶力竭地吼道。
陈石一脚当空将最近的人踹飞,劈手夺取步枪,对着人群开始扫射,血雾喷溅在白墙上,尸体一具具堆叠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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