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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寒屿吃卷粉的时候,一只母鸡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用爪子在他旁边的泥地上刨了刨,吃两口,瞪圆了眼睛看着他。
顾寒屿不知道鸡女士为什么这么瞪着自己,以为它只是饿了,把碗里还剩几根的卷粉夹了一筷子丢给它,哪知道鸡女士很嫌弃地往边上走两步,仍是歪着脑袋瞪着他不放。
甚至到最后它还壮起胆子,踱步到顾寒屿身边,啄了两下他脚上的战斗靴。
看你是个母的,不好踢你,万一踢重了一脚踢死,连上肚子里的鸡蛋一尸几命,但凡你是个公的,爷早飞出去一脚。
顾寒屿瞥了母鸡一眼,母鸡读懂了他的脑电波一般,往后退了两步,又开始刨地找虫子吃。
懒得再理会,顾寒屿吃完起身就走。
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去看,却见那只母鸡跳到他之前坐着的矮矮的长条凳上,缓缓蹲下闭目打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占了人家的王座,难怪鸡大王不高兴了。
到得太早,茗竹轩尚未开门,他便在附近转了转,发现上山的方向有一座很大的吊脚楼似乎与别处不同,其他的吊脚楼几乎都是一户连一户挤在一起,这座吊脚楼却是独立在半山上,不仅如此,楼下似乎还有砖石做的院墙围绕,俨然一个与世隔绝的小世界。
晃荡了半个多小时,茗竹轩终于有人开门了,并不是阮波,而是一个穿着侗族服饰的少女,头上插着亮闪闪的银钗,衣角裤角绣满了花卉图案,从背影看很有民族风情。
顾寒屿走上前,进到茶叶铺里,铺面不大,但布置得很清雅,墙上挂着书法条幅和各种各样的墨竹图,正面墙上挂着一个很大的草书“茶”
字,周围则是各种字体写法的“茶”
。
少女见有客人进来,招呼顾寒屿,“老板想买今年的新茶?都匀毛尖、湄潭翠芽、遵义红我们这里都有,还有明前云雾茶,是茶山上最新采摘的。”
“给我两罐明前云雾茶。”
顾寒屿决定给少女留个好印象,才能有近一步接触的可能。
“好嘞。”
少女从茶叶桶里舀了两勺茶叶装进塑封袋里,又把塑封袋塞进茶叶罐中。
顾寒屿在店里四处看了看,问那少女:“阮波不在吗?他去哪了?”
“你认识我阿哥?”
少女明亮的眼睛眨巴眨巴看着顾寒屿。
“认识啊。
昨天大宴上还和他一起喝酒来着,也是跟他说好了今天来买茶叶。”
顾寒屿有意套近乎。
“阿哥和掌柜去茶山了,晚上才能回来。”
顾寒屿看着少女玲珑清秀的脸庞,觉得她有点眼熟,试探地问:“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昨天是不是你在风雨桥上给了我一根葱?”
少女这才抬头仔细看他,羞涩一笑,“好像是,我不记得了。”
“你阿哥叫阮波,你叫阮什么?”
“我叫阮湘。”
少女把装好的两罐茶叶交给顾寒屿。
长得好看的人,哪怕是搭讪都不让人反感。
顾寒屿刷微信付款,没想到普普通通两罐茶叶竟然要一千多,惊讶归惊讶,表情上一点不让人看出来。
“我还以为你姓商,我在酒吧听人说,侗寨里茗竹轩卖的茶叶最好,老板姓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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