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纬林见她深一脚浅一脚走进观音寺,不多时,寺内升起一支响箭,在空中炸开红色烟雾。
知是李家联络之法,她已然平安,心中既宽慰又微微有些失落,转身向山上行去。
过了半柱香时间,李仁怀匆匆赶来,早有家仆迎了出来:“小姐独自回到这里,已安顿在禅房休息,请公子放心。”
李仁怀令家仆带路,见到木槿之时,一把将她拉起上下打量,连声问道:“那人可有伤你?”
见木槿摇头,方放下心来,失而复得的喜悦涌上心头,一把拥入怀中,将头埋在她的颈间,真切感受她的气息。
木槿感受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只觉安心,伸手轻轻环住他的腰。
少顷,李仁怀在她颈间闷声道:“槿儿,我好怕!”
木槿听她话音微颤,不由心中柔软,温言安抚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李仁怀道:“都怪我疏忽,没多派几个人跟着,才让歹人有机可趁。
还好你没事,要不我,要不我.......”
声音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木槿只觉颈间温热湿濡,平日里见惯了他成竹在胸的沉稳之态,见惯了他风流温雅的潇洒之姿,何曾见过此时这种荒乱害怕之情,心下感动,嘟囔道:“仁怀哥哥,我饿了。”
李仁怀从听闻她被掳时的惊怕、到搜寻不得的忧虑、再到看到烟火讯息时的急切,最后见到她时的欣喜,犹如经历了漫长的轮回炼狱,此时便如重生般喜悦,早将一切都抛之脑后。
听得木槿如此说,方才想起自己也未用午饭,当下抬起头咧嘴道:“你看我都糊涂了,竟然忘了此节,我马上带你回去,吃顿好的压压惊。”
木槿见他双目微红,抬手抚着他的脸颊,轻声道:“仁怀哥哥,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李仁怀见木槿灰头土脸,伸手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头笑道:“小花猫,都听你的!”
取出巾帕,沾了水给她擦拭干净。
李仁怀将木槿抱起,施展开轻功下山而去,木槿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只觉见山峦树影向后飞奔,片刻便来到驿站,牵过大黑,两人共乘一骑直奔京城得意楼而去。
李仁怀点了此间招牌菜松鼠桂鱼和四喜丸子,配了几道爽口小菜,木槿见到满桌色香味俱全,抬头拿眼斜斜看着李仁怀笑道:“今日小女子有口福了,可让李大公子破财了!”
李仁怀见她眼中全是狡黠,双眸点漆般无比灵动,心中一荡,不由嘴角上翘,压低了声音道:“小姐如此调戏,小生若是把持不住,做出非分之事,小姐可不能怪罪小生。”
木槿见他嘴角噙着浅笑,眉眼间生出一丝邪气,竟是俊美无双,听着他低沉磁性的声音,也不由心神荡漾,红了脸啐道:“谁调戏你了!”
只顾低头吃菜。
李仁怀见她不胜娇羞之态,面如朝霞般明艳,低叹一声:“槿儿,我一日也等不得了,只想今日便娶了你过门。”
挑了一筷子鱼,选净鱼刺放入她碗中。
木槿头埋得更低,声音低如蚊蝇:“猴急什么,迟早都是你的。”
李仁怀听得真切,心中喜极,也不再言语。
饭后,李仁怀送木槿回到林府,两人刚回到房中,林夫人和林翰轩便都赶了过来,苏翠菡却因动了胎气,吃了安胎药在房中歇着。
玄月受伤不轻,此时听得少主和木槿回府,也强撑着过来。
见到李仁怀上前单膝跪地道:“属下办事不力,未能护得木姑娘周全,还请少主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