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被少年逗得宽了心,艰涩地张嘴咬了口饼,还未咽下去,便连连咳嗽起来。
“我去打热水!”
少年吸了吸鼻子,匆匆出了门。
也许是感同身受,姜云婵不知不觉走到了禅房外,只见夫人手中拿着一块玉佩,默念着上面刻的诗。
巧合的是,那诗正是她的爹娘定情的江南小调。
姜云婵心生疑云,一时忘形,险些要走进去问个缘由。
忽而,身后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将她往井边拖。
力道极大,姜云婵快要窒息了。
“你做什么?”
少年目露凶光,狠狠瞪着姜云婵。
他是受伤的兽,任何靠近的人都可能被他撕碎。
姜云婵挣扎不开,艰难从怀里取出一包桃花酥递到少年眼前。
桃花香和姑娘身上的脂粉香交织着,钻进少年鼻尖。
软软的,甜甜的。
他迟疑了片刻,松开了姜云婵,“我不要,你走吧!”
姜云婵分明看到他饿得喉头上下滚动,她拆开油纸包,取出一块桃花酥,“你吃吧!
我自己做的!”
那糕点精致小巧,淡粉色,和姑娘指尖的蔻丹一个颜色,甚是惹人注目。
少年干脆撇过头。
姜云婵也鼓起了腮帮子,嘟哝道:“你要是不吃的话,我就去告诉你娘,你!
挨!
揍!
啦!”
“你!”
少年怒目而视,映入眼帘的却是个鼓囊囊的糯米团子。
他也不能揍她,只得抓住一块桃花酥,狠狠咬碎,似在咬姜云婵的骨头一般,“你真的很烦!”
话音未落,香甜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
少年抿了抿唇,瓮声道:“多谢,还有……很甜!”
……
姜云婵与少年也算相识于微时。
后来少年从慈心庵一步步走到了侯府最顶端,成了人人赞颂的世子谢砚。
姜云婵知道那是他的至暗时刻,不该再提。
可今日情况特殊,她不得不挟恩图报,“世子,还记得我俩幼时的事吗?”
“幼时的事?”
谢砚眸中荡起微微涟漪,深不见底的瞳与她深深对视,“幼时的事有很多,不知妹妹说的是哪一件?”
一道沉静的光包裹着姜云婵,似能穿透她的身体。
当初在慈心庵,他们确有一段相互扶持的时光,可那之后又生出了羞于启齿的变故。
姜云婵不愿回想,也不敢回想。
她默默将手抽出了谢砚掌心,眼神慌乱地飘浮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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