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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非听了假装鄙夷道:“啧啧啧,阿冉,你的手术是动在嘴上了吗?怎么一趟医院住下来,嘴巴变得这么甜?”
丁爷欣慰地拍拍丁冉肩膀:“我们阿冉长大了,会哄阿爸开心了。
还是儿子好啊,女儿就只会跟着男人往外跑。
丢下阿爸这个老人和弟弟这个病人不管,今天去爬个山,明天去钓个鱼……”
“阿爸!”
丁非娇嗔地瞪来一眼,车上三个男人齐齐笑了起来。
车子一路平稳顺畅,在午后的林荫道上穿梭而过。
丁冉偷看了眼手表,时间照预计有点早,正思索着找个什么理由拖延片刻,忽然前车一个急刹车,连带他们的车子也骤然停了下来,所有人都被猛烈地晃了一下。
后车的保镖立刻冲下来,三人训练有素地守住了车门和后方,一人跑上前去查看。
见惯大阵仗的丁家人都稳稳坐在车里,全无惊慌。
很快,保镖回来报告,前头那司机眼花,看到一条黑影闪过,以为是流浪狗,便踩了刹车。
说着,阿仁的脑袋从旁边凑过来,一脸惊慌:“丁爷,真对不起,是我没看清楚,让您受惊了。”
丁爷并没责怪的意思,只摆摆手,示意他不必放在心上。
阿仁抬头,感激地笑笑,目光却稍稍偏离,隔着丁爷,投在丁冉脸上。
丁冉安静坐着,面无表情。
这一折腾,耽误了十分钟。
多伦道,地处东区中心地带,连接着最繁华的东九条大道和半山的四方道。
街两旁一水英式红砖青瓦的尖顶小洋房,看去并不起眼,却都有着近百年历史。
这里人流不多,但颇负盛名,幽静中透着几分低调的华丽。
能在这里开店,尤其是做饮食生意的,都颇带着些“曲高和寡”
的骄傲劲儿。
多伦道上出入的,非富即贵,这样的人往往口味挑剔、要求极高。
当然,能生存下去的店家,自有其过人之处。
临街,一栋枝叶掩映的小楼底下,丁家三两黑色轿车缓缓停稳,保镖分开两拨,前头的先进了店里布置,后面的上前守在了车子周围,丁家父女和丁冉才依次下了车。
丁冉紧跟在丁爷身后,四周瞄了一圈,似在欣赏景致。
之后很随意地从丁爷右侧移向了左侧。
地上铺着精致的雕花石砖,拼排成各种图案,时日久了,缝隙间便有了高低起伏。
丁冉不留神,脚下磕绊,一个趔趄向前栽去,嘴里止不住轻声惊呼了一下。
还好丁爷就在身边,侧身一扶,接住了丁冉。
丁爷有些担心:“阿冉,是否腿上脱力?”
丁冉微微弯下腰,揉了揉小腿:“不要紧,只是绊了一下。”
站起身来的刹那,他看到丁爷望着他左后方拐角处的橱窗,目光陡然一冷。
不用回头看,丁冉也能想到,此刻一街之隔的橱窗里,应是满目风光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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