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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菀打量着他臂上护腕的花纹,上回是银制的麒麟纹样,这回像是玄铁的睚眦。
她伸手搭上去,意外的有些温热。
霍砚从殿外来,深秋湿寒,铁制的护腕怎可能是温热的。
白菀顺势站起身,指尖下意识摩挲着睚眦凸起的鼻尖:“多谢掌印。”
霍砚歪头看她:“咱家与娘娘之间,何须言谢?”
他这话说得暧昧,眼里却是一片幽深,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没有一丝温度。
“谢掌印今日夸本宫漂亮,”
白菀与他的眼睛对视。
霍砚笑意更深。
啧,巧舌如簧。
清桐快步追出来,手里拿着一支凤钗:“掌印且慢,娘娘还落下了一支钗。”
白菀瞥了一眼那钗,只有九尾,贵妃的制式,她方才故意没戴,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急不可耐的想给她个下马威。
霍砚也看得清楚,他伸手接过那支钗,捻在手里端详,半响嗤笑出声:“这种东西,怎么配得上娘娘。”
“陈福,去将咱家立柜里那个匣子取来。”
说话间,那支精致华贵的发钗在他手里化作齑粉。
陈福躬身退下,霍砚没再多言,一路将白菀送上步辇。
銮仪卫抬轿启程,白菀在纱幔晃荡间,看见霍砚闲适的跟在她身侧,神情自然又放松。
正出宫门,陈福追上来递给霍砚一个条形木匣。
步辇缓缓停下,霍砚挑开幔帐,将匣子打开,取出一支十二尾游凤畅鸣金钗,簪在白菀发间。
收手时,冰凉的指尖划过白菀的耳垂,碰得耳上的红宝石耳铛清响。
白菀在霍砚放下幔帐欲退出去时,准确抓住了他的食指。
霍砚只觉得手上一暖,让他不由得心生烦躁,却在看着一只柔若凝脂的手,缓缓将他的手心翻上来时,奇异的平复下来。
接着,一枚拳头大小的缠花枝掌心炉,被塞进了他的手心,白菀柔和的嗓音从幔帐之后传来:“掌印暖暖手。”
灼手的暖意从他掌心慢慢渗透。
霍砚透过幔帐,看着白菀模糊的轮廓,将掌心炉握在手心,直言道:”
娘娘有何所图?”
白菀收回手,轻笑道:“本宫怕死。”
外头传来一声蔑笑:“您贵为皇后,何人能要您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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