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密集集训像度假,今天的成绩出来,代表假期快要结束了。
他每天回到家后,都要陪着舅舅继续粘手机壳,顺便给家里做饭,而早上的时候还要抽空打工。
漫长枯燥的高中
梁恒波冷不丁地扭过头“加个”
宋方霓摇头“不用了吧。”
她现在的低落心情,根本不想加第一名的,比起跳臭水河,倒是更想把梁恒波推进河里,这样,自己的名次能前进一名。
梁恒波却说“你可以和我一起做个小生意。”
话题的转变简直猝不及防。
“你们西中有几名老师属于高考试卷组的老师,所以西中自己出的高三理科试卷非常抢手,你们老师应该也提醒过,不要把学校内部的试卷,随便借给其他人”
宋方霓想起来,好像有这么一回事。
“你想做什么生意”
她终于有点警惕地问。
从这个角度过去,男生依旧是模糊的面孔,但眉眼优秀。
模糊的灯光下,他就这么着她,仿佛能夺走人的神志,但是一开口,就像高高在上的莲花扑通投进肮脏的河里。
他说“当然是赚钱。”
莲花落土了。
梁恒波自己开有一家淘宝店,专门打包卖重点高中的试卷。
要是宋方霓愿意,把西中的试卷给他。
每一张试卷可以得到2块钱。
他说“钱不多,但积少成多。”
宋方霓这时候才意识到男生是认真的。
她居然也莫名地跟着他的想法,思考起这个提议,2块钱,起来不值一提。
问题是,西中确实热衷自己印内部考卷和教材。
发卷子的频率非常高。
这么算下来,每个月也能有点额外收入。
宋方霓除了过年时能收到二百块钱压岁钱,平时,父母也没有零花钱,他们没有给孩子发零花钱的概念,她极偶尔才向爸爸要个五块钱,买点早餐和作业本之类。
“偷卖卷子有什么后果”
她问,“会不会因为违反什么校规,被开除”
“确实有点风险,但也上升不到法律或道德层面的风险。”
梁恒波说,“每次上传我们白区附中的试卷,我会把自己的字迹马赛克处理。
如果你愿意给我西中的卷子,我也会这么做。”
除了很有条理,男生说话有一种独特的诚恳,让听者觉得自己被尊重,给她讲题时,即使一句话重复四五遍,都不会不耐烦。
包括说缺钱,家境一般,他也有一种同龄人所罕见的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