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萝握紧洛白的手,这一细小的动作使得洛白在昏迷中紧皱起了眉头,阮萝看见自己的眼泪滴在洛白苍白的手背上,一滴两滴,慢慢氤氲开来。
“也可以,”
阮萝抬头看着黎扬,目光忽然变得坚定,“我们二人都会留在青越留在宁府,我永远不会再逃,只是你要给我一个身份。”
“青越城城主夫人这个身份如何?”
“一言为定。”
阮萝甚至没有犹豫,黎扬一怔后只是笑了笑,将油灯放好。
“你一定还有许多话,我先出去了,离开的路你自己知道。”
石室安静下来,阮萝看着黎扬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不知不觉手已握成了拳头。
可是她必须等,必须忍耐,与莫子痕的约定犹言在耳,她没有给自己留有转圜的余地。
一阵呻吟声飘入耳中,阮萝急忙看向洛白,模糊中她渐渐睁开了双眼,空洞的眼底慢慢倒影出了自己的模样,没有喜悦,只有惊慌。
“你……”
“我回来了。”
像是回家一样轻松,阮萝强忍着眼泪,笑了笑道。
“莫子痕……她……她……”
阮萝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宁府暗室神秘莫测,她唯恐隔墙有耳。
可是显然洛白不顾及这些了,她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脸色已经白的几乎透明,没了血色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声音嘶哑而干涩:“莫子痕她没能救得了你?她骗我……”
“她没有骗你,”
看着洛白的样子,阮萝忽的泪如雨下,“是我骗了你,我害你被折磨至此,都是我……”
“如果不是这样,黎扬又怎么会掉以轻心?此事与你无关。
只是……只是我从前的那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阮萝忽然想起自己在小产之后刚刚苏醒时,洛白那些冷酷无情的话来,她猛地摇着头,想些什么,但只是紧咬着唇,一句话也不出来。
“我没有大碍,”
太久没有见到阮萝眼泪的缘故,洛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慌忙安慰道,“黎扬的手段也不过如此。”
“莫子痕不过是想借你救走我后再丢下你送死!”
阮萝咬牙切齿,“甚至云天之他也……他也竟不顾你的死活!”
“你不要这样想,”
洛白虚弱地摇了摇头,“云天之当初只是要我借着与莫子痕的关系保你平安,他又怎么会未卜先知知道这些事情?那时黎扬隐藏之深无人知晓,直到你假死的消息时恐怕云天之才真正对他有所怀疑,不过已经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