拗不过热情,尚情与小青年都留在了城里,两户人家又是酒宴又是赠礼,小青年几次提起该走了,又被劝住。
就这样过了两三日,小青年第无数次提出有事在身时,两户人家面露不舍,但好歹松口,说是再一起吃一顿送别宴,便送两位仙长离开。
小青年不做多想,带尚情一同赴宴。
席间好酒好菜,迎来送往的人无数。
尚情缩在角落里,一并交际都由小青年挡下。
他觉得不对劲,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大概是死了人后不该这么热闹开心?可远山镇也有过丧事喜办。
又可能是一场接一场铺张浪费的感谢宴?但指责别人热情不太好。
他越想越是头脑昏沉。
不好!
他踉跄着起身,眼前一阵一阵发黑。
人群中央的小青年突然软倒,围拢的人群停下敬酒,在死寂之中,所有人都露出悲哀但松了口气的表情,然后齐齐望向他。
黑沉沉的目光……
不,那是他头脑里的混沌。
他没走出一步,天地无光。
*
耳边是咀嚼声。
粗鲁、野蛮,像野兽在进食。
尚情悠悠醒转,睁眼依旧不见天日。
这是哪?
他动了动指尖。
发生了什么?
他脑袋痛得要命。
耳边的咀嚼声越发响亮。
他勉强适应强烈的头痛,才发现这咀嚼声不过距离他一臂距离。
血腥气和腐臭气铺天盖地地淹没他的嗅觉,他在察觉的一刹那,几欲作呕。
“喂……”
小青年一直没说自己的名字,尚情也一直没问,此刻要找人了,只能压低了嗓音,靠奇怪的称谓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