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股窒息始终没淹没他的口鼻。
不知是谁率先发出了惊叫,刺耳得竟让他有了片刻挣脱药性的能力。
他用上所有力气抬头望去,自此以后,一生难忘。
皦玉色的仙人浮空而立,忽然静止的水帘与他隔着一尺的距离。
在天地寂静中,仙人伸手触摸水帘,水珠凝在指尖,滚落而下,在尚情的鼻尖溅开一小团水花。
像是一个开始,水帘随着溅起的水花四散开来,滚落的水珠如雨水般倾盆而下。
大雨之上,迎风的仙人垂眼看着一切:“我来晚了。”
兜头浇了不少冷水,尚情彻底从迷药里醒来,他从供桌上跳下来,把同样迷迷瞪瞪醒转的童女抱下,仰着头冲天上喊:“您来了!
谢谢您!”
一场雨混乱了铃铛声,无恙河边的镇民面上浮现一丝迷惘,
老道眯眼望去,用木杖狠狠敲击地面,铃声震天,盖过雨声。
他沉声道:“哪来的黄口小儿,竟敢耽误河神的祭宴,若远山镇今年有灾,你可担当得起!”
“就是!”
有人重新陷入铃铛声的陷阱。
“河神老爷保佑我们,不能让这个人惹怒河神老爷!”
“要是死人他能担待得起吗!”
“我不认识这个人,是外来的吧?”
“外面的人也敢插手我们镇上的事?”
“存心要我们镇出事吗?”
“……”
“雨”
势渐弱,卿良落到地面。
他早先在两个孩子周围围上一圈剑气,有镇民想要靠近却无法,一腔义愤填膺只得冲卿良发泄,可才冲向卿良,又止不住往后一退。
“你再控制一个城镇的人,也不是我的对手。”
卿良隔着一众镇民,对人群以外的老道说。
老道满是皱纹的脸扭曲出冷笑:“就你?我身负七年远山镇的供奉,十几个小东西被我炼了骨血,你有何能耐敢与我为敌?”
卿良往前走,围拢着他的人下意识后退。
老道捣下的木桩在地面留下深坑,银铃摇动不止,退后的人摇摆不定。
“哼,不中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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