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郭家是太子那派的人,靖王世子却是二皇子那派的人,你打郭保坤,拉靖王世子,这事儿落在别人眼里,岂不是要说我们范家已经投靠了二皇子?”
范闲装作吃惊道:“庆国上下都知道,父亲与靖郡王交好,妹妹与柔嘉郡主也是打小的朋友,两家关系之亲密,甚至可以说是官场之上的异数,难道……您……?”
“不要忘了,你nǎǎi当年是陛下的ru母,这靖郡王也是她带大的,那时候陛下忙于别的事情,所以都是由我带着玩,两家的感情自然极好。”
范建哼了一声说道:“但私交是私交,公务是公务,国事乃国事。
这宫里的事情,又岂是我们做臣子可以议论的?太子如今依然是太子,一国之储君,如果陛下万年之后,我们范家当然要忠于太子。”
范闲听出这话里的病来,笑着说道:“太子如果不是太子,那又怎么办?”
说来奇怪,听着儿子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司南伯范建却没有丝毫吃惊,也没有教训他,只是淡淡说道:“这只有陛下才能做决定,任何在陛下没有决定之前就站了阵营,都是错误的做法。”
“孩儿明白了。”
范闲终于得到了痛打郭保坤后想要的一个结果,“范家不站在太子一边,也不站在二皇子一边,只是站在……陛下这一边。”
“不错。”
范健寒声道:“如果不想站错队,就不要急着抢站,而且只要你永远站在最强者的一边,你就永远不会犯错,而这整个天下,最强的自然就是陛下。”
“万一陛下驾崩了呢?”
范闲不怀好意地看着父亲,知道他对那个皇帝确实忠心耿耿。
“陛下chun秋鼎盛,比我年纪还小。”
范建微笑道:“将来是将来的事,是你们这一辈人的事。”
…………“你知不知道,为了让你能够轻松地从公堂上走下来,我们与郭家今天在朝廷里暗中交了多少次手?大理寺,刑部,吏部,到处都可以看得见我们两家的影子,郭家最后甚至还找到了监察院,如果不是陈萍萍不在,说不定你今天真的回不来了。”
“陈萍萍?”
范闲皱了皱眉,对这个名字实在是很耳熟,当然知道对方便是整个庆国y暗力量的掌权者,但是明知道范家与监察院之间的亲密关系,所以他有些纳闷:“为什么陈萍萍在,我就回不来了。”
“因为他反对你娶长公主的女儿。”
范建冷冷道:“这次急召你入京,就是因为陈萍萍回乡省亲,无法在陛下面前说话,才让你入京赶紧确定这门婚事,倒不完全是因为那位姑娘的病情。”
范闲望着父亲问道:“费介是我的老师,您与陈院长的关系也一直密切,为什么他会反对?”
“不对,在外人看来,我与监察院之间并没有太深的关联。”
范建淡淡说道:“至于他为什么会反对,很简单,因为就某些事情的看法上,我和他有分歧,所以会导致完全不一样的判断。”
“什么看法。”
范闲盯着父亲的双眼,一丝都不游离。
范建皱了皱眉,最终还是决定告诉这孩子一部分的事实:“陛下不喜欢太子,但是皇后与长公主亲近,而长公主掌管着内库的银钱出入,这是一笔暗帐,很容易从里面取出银子,这个事实让陛下很不放心。”
范闲心头大惊,说道:“原来……陛下是怕东宫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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