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他男人家,也是生意人,到底脸皮厚些,叫人瞧不出面上的异样,行动上却不免殷勤几分。
见和女儿相看的男公子容貌俊秀,谈吐得体,珞嫂子喜得直在心中念佛,不免更加感激薛扶泠这个做媒的。
秦婉也是七窍玲珑心。
端看小叔子的做派与往日不同,只觉这件事已然成了八分。
婆母早逝,只需回家告知公爹长辈等人,想来不日便会有新喜。
齐、秦两家住宅不同,自然也不顺路。
分道扬镳之后,薛扶泠也侧面打听了珞嫂子的意思。
知晓两家意思明显,只等着后续如何,她也算是放心了。
“贵人,可怜可怜我们吧,好几天没吃饭了,只求赏些东西给我的孩子吃。”
马车正行驶着,外面却传来一道女声。
因着薛扶泠在庵中耽搁多时,便想着赶近路回家,所以才未走官道。
只是没想到还没走多远,这处不算偏僻的路,竟也遇见了灾民。
外头跟车的家仆不敢轻易接济,只来问主人的意思。
薛扶泠微微撩起棉布帘子。
只见那妇人怀中抱着个孩子,头乱糟糟的,穿的比姚三妮还破烂,眼神正望着薛扶泠的马车这边拭泪。
“叫外头的郑平几个赶紧往官道上走,一刻也别停留。”
将帘子放下,薛扶泠立即沉声吩咐道。
紫竹和丹薇跟着薛扶泠在车里,闻听主子这般郑重,也不敢耽搁,即刻叫来跟车的婆子吩咐一番。
“姑娘是觉得不对?”
丹薇低声问道。
直到感觉马车调转方向行动起来。
“唉,什么人啊?一点同情心也没有……”
被突然无情驱赶的妇人抱着手中的孩子,措手不及的骂骂咧咧。
待到那妇人跟不上马车,薛扶泠才开口:“方才她说自己是流民,跟咱们讨要东西。
身上的衣裳等物确实不错。”
“她面上抹了泥浆,看着脏乱,却忘了掩饰唇边。
没吃没喝的人,嘴巴没有那么水润。”
“难道她只是出来迷惑咱们的?”
紫竹和丹薇也生了警惕,细细一回想,有些害怕。
“只怕是她背后的人叫她过来打头阵,打探咱们有多少人,多少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