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既是他的人设,在很多时候也是他的交流方式。
就比如眼前,他用眼睛里的冰箭直指秦彻,一语未,我已经明白了,他无声的在问,“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儿?”
这一言难尽啊。
我保持沉默,师兄这一身寒气果然不容小觑,多亏我穿了件稍厚点的外套。
秦彻比我自在多了,像没看着师兄那张冰山脸似的,打开后备箱,把两个包扔进去,打开车把我塞进后座,自己矮身从另一边也上来。
关好车门后,朝着在外边做中央空调的司广寒招招手,“傻站着干嘛呢?快上来吧,晚了恐怕来不及。”
师兄身上的冷气更重了,隐约有了结霜的趋势。
秦彻竟然敢这样和大神说话!
他好过分。
师兄个子不比秦彻矮,肩膀也不比秦彻窄。
十八岁的秦彻青春洋溢、健美阳光。
师兄年长几岁,内敛含蓄、成熟沉稳。
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隔着薄薄的车门对恃,谁都不愿落下风。
师兄的意思这位男同学你没事凑什么热闹,赶紧下去,别耽误我们的正事。
秦彻梗梗个小脖儿的瑟,你要是再不上来,可就赶不上车了,到时候可赖不着我。
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机,再不出真的来不及了。
唉,男性怎么都这么幼稚呢。
他们应该是第一次见吧,哪儿来的抵触情绪呢?
男人的心思我不猜,猜来猜去费脑袋。
“师兄,你我的资料我看了一部分,有几个问题不明白,一会在火车上可以给我讲讲吗?”
我从来不知道我的话还具有融化冰雪的能力,事实却是司广寒眼中的冰雪真的融化了,只剩下乌油油的黑。
秦彻一定也现了这一点,咬着牙没听清嘟囔句什么,小恶劣地抬脚用力踹了一下他那边的车门。
车子的内饰是浅淡的米色,他这一踹,直接留下个黑乎乎的大脚印。
就我师兄这种人才,肯定既有卫生洁癖又有情感洁癖,这要是现了车子被弄脏,不定什么样。
我拎起座位上的一个靠枕就丢了过去,不偏不倚正好盖住那片污渍。
关键时刻必须弱化矛盾,团结第一。
直到登上高铁,我才知道这次的会议居然师兄居然只带了我自己。
这就有点受宠若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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