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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吗?”
安利还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转过身,反问道,“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
“您也并没有说错,当时的我对您太过依赖了,所以才会连清醒地去分辨都做不到,”
麻里走到他旁边,和他一样看向远处,“哪怕再多一点理智和判断力,我都应该发觉,您当时所说的内容与这几年您对我的教导完全背道而驰。
舍弃感情,只顾胜利,这根本不可能是您真正的理念。
所以,那都是在演戏吗?”
“那你有没有想过,那才是我真正的想法?”
安利没有看她,依旧平静,“理念是会改变的,人也是会改变的不是吗?”
“您不适合演戏,也不擅长扮演坏人,”
麻里从没这样主动而平等地和他对话过,曾经她在那份恋慕心情的支配之下,总是不自觉地在他面前将自己放入一个更加卑微的位置,“真正那样想的人,并不会在这几次比赛中做出如您一样的点评。
而一个人,也不可能将虚假的理念身体力行地践行十年,却只将真实的想法维持在口头表面的几分钟。
所以,您是为了让我彻底摆脱掉对您的依赖,才那样说的吧。”
“看来即使我否认,你还是会坚持自己的看法,”
安利笑了笑,“那么那些话究竟是真是假,对你有那么重要吗?”
“很重要,”
麻里显现出少有的直白,她不再看着远方,而是转过头看向安利,“因为我确实喜欢过安利老师,不是学生对老师的喜欢。”
听到这句突如其来的告白,即使是性格从容的安利一时间也难以维持住镇定自若的姿态,哪怕他注意到麻里用的是过去时态。
“就算只是一厢情愿,我也不希望它是个被假象和谎言蒙骗的笑话,”
麻里看着他继续说道,神色坦然,“安利老师是一个温柔的人,但在这些事上的处理方式却格外残忍呢。”
“既然已经有了答案,为什么还要来找我确认呢?”
安利看似镇静,却避开了她的眼睛。
“因为不甘心,不论是为了过去的那份喜欢,还是为了作为学生的那份崇敬,我都想亲自确认老师真正的想法和信念是什么。”
你赢了,麻里。
想到这本是不愿意让她知道的事情,安利在心里叹息。
“你的猜测没错,”
安利不再兜圈子,冷淡疏离的伪装褪去,又恢复了她所熟悉的那种温雅和煦的神情,“而令我没想到的是,你做得比我想象中还要好。
就像你说的,也许你不再需要了,但我确实为你感到骄傲,麻里。”
果然是这样吗?即使这份推断有充足的证据和理由,也不及安利老师本人承认更有力度。
那么,即便这份超过师生之情的憧憬已经消逝,她还是可以释怀吧?因为她喜欢过的人,确实不曾改变过,确实就如她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这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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