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发抖的梅花舔了舔腮边的毛发,“我可从未遇过能听得懂我们说话的人类。”
草药铺满伤口,她又撕下一块布料将腿固定好,“我自有意识起便能听得懂动物说话。”
像是聊到了一个好玩的话,她笑着露出了小虎牙,“因此我在那地方即使不受人待见,幼童时期也并不算无聊。
山间的所有动物都很有趣。”
“那可真是件幸事。”
阿庄舔了舔梅花的脸,回复道。
火光在阴暗破败的墙面闪着影,像是跳了一支无声的舞蹈。
走了一天的路,沈亦棠有些倦怠地躺在稻草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在腰间点着。
就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耳边传来阿庄的惊呼。
“沈恩人,你的手在流血。”
倏地打起精神,她抬手一看。
那块围着自己手腕的布匹被血染透了颜色。
这时她才后知后觉到,原来自己已经一天都未有进食。
从怀里拿出那两个馒头。
分了一个给它们夫妇两,她给了阿庄一个安抚的眼神,“无事,只是忘记吃饭了。
吃饱就好了。”
阿庄叼着那个馒头,递到了梅花嘴边,“您不觉得疼吗?”
“是吗?”
她小口地吃着,眼睫低垂,“忘记了呢。”
*
囫囵睡上了一觉,早晨睁眼时不远处的火堆早已熄灭。
晃了晃还没睡醒的脑袋,沈亦棠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
又该去找柴火了。
这块地方阿庄熟悉,沈亦棠跟着面前奔驰着的身影捡了好几块木柴,她又去集市买了点可存放的吃食。
一人两猫懒在破庙中休养生息。
闲来无事,她那混沌得宛若浆糊的脑子突然迅疾地转动了起来。
既然是答应了的事情,即使自己被沈瑾文丢掉了也依旧还是要兑现的。
她坐起身,拾起一根树枝,沾了点烧净的木灰,在地上画了个符号,招来这夫妇俩辨认。
“这个图案你们可曾有见过?”
它俩伸长了脑袋,认真看了看,晃了下尾巴,异口同声道:“不曾见过。”
觉着有些遗憾,她弯着眉梢,眼尾耷拉着。
“我们夫妇一般只在这城东附近活动,鲜少与城北的繁华富庶之人打交道。
因而我们能见到的人类大抵都是农户,看不见这些文艺的东西。”
见她这般失落,阿庄话锋一转,“不过,如若您要知道的大小事,倒是可以找一座酒楼中的‘猫晓生’,它或许会知道些旁的……”
“酒楼?”
沈亦棠贝齿抵着舌尖,一字一顿的吐出这两个字,心中升起一种不甚心安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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