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洵雪指了指逐渐发灰且阴沉下去的天气,“就当陪陪我好了,我真的很孤单。”
梅洵雪抬起泛着潋滟水色的眸子,无辜且单纯。
“你都不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的。”
他呢喃一声,却带着无数的纷杂情绪,落在戚夕的心头。
“好吧。”
戚夕也瞧了一眼天色,梅洵雪说得没错,要是大雪封道,他一时半会也没办法顺利赶到明州。
对,梅洵雪怎么知道他的明州的?许是方才他说了太多不小心说出去了。
“对了,这么冷的天气你怎么会在外头。”
戚夕问道,他方才是在外头瞧见的梅洵雪吧。
梅洵雪回:“就是从外头回来了,没想到运气那么好就遇上你了。”
戚夕抿抿唇并没有多说,可能就是运气那么好吧。
清晨,万籁寂静。
冬日里头更是只能听见微弱的振翅声。
戚夕跟着梅洵雪一同去了主院,他打量一下院落,收拾的很干净,在窗前还栽种了好几棵的梅树。
天色渺然,下着细弱的雨雪,落在枝头,分不清是花还是雪。
“你住这儿?”
梅洵雪点了点头,“里面暖和。”
他推门进去,里面燃着炭火,屋角还放着盆兰花,在凛冬之中也开着花,满屋飘香。
戚夕一进屋就感受到了暖意,他将手贴在火盆边烤着,热气升腾着,驱逐他衣裳上的水汽。
待到暖意绕身,戚夕才不好意思地站起来:“实在是太冷了。”
梅洵雪递给戚夕一杯热茶:“没事,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家。”
戚夕咕咚咕咚咽了下去,畅快舒了口气。
“戚夕,这都是你之前送我的。”
梅洵雪将暗箱打开,放置在桌上,将今年染了他自己血的新鲜木雕一块放了进去,在关上箱子之前却被戚夕按住了手。
他担忧道:“这都不好了,我改日再重新给你雕几个吧。
而且你的手,这样没事吗?”
戚夕低头看着梅洵雪的右手掌心,几道或深或浅的血痕刺目,“抱歉,如果不是我说那样的话,你也不会受伤。”
戚夕看向梅洵雪,心底发软。
“没关系,是我自愿的。”
戚夕:“你长高了,也更好看了。”
梅洵雪的手一顿,‘啪’地一声,却是重重关上了匣子。
“是啊……”
梅洵雪轻微叹了口气,他自顾自地从找出药箱给自己包扎着伤口,动作熟练,好似做过许多次,但伤在右手,单靠左手还是很难将伤口包扎好的。
“你、你过得好吗?”
戚夕走上前弯腰替梅洵雪缠好绷带、打上漂亮的蝴蝶结,才坐了下来,“对不起阿雪,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没事的,戚夕。
都已经过去,我不在乎了。”
梅洵雪又笑得云淡风轻。
理由、借口?这些对他而言都已经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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