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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她就不吱声了,因为海岸线在眼前越拉越近,甚至能瞧见海浪拍打在礁石上激起的水花。
黎初没在晚上来过海边,与日光倾城时不同,夜晚的海是深沉的,带着压迫感,浪花飞溅的潮气随风穿过两人的指缝间。
秦颂蹲在一块圆润的礁石上抽烟,外套下摆沾满了沙子和海水也不在意。
银河与海平面相连,是一望无际的平缓。
黎初踩了会水,见礁石上的影子一动不动,微妙地起了小心思,弯腰捧起海水便朝那方向扔去。
咸涩味道扑鼻而来,刚抽两口的烟被浇灭,余味绵长悠远,盖住了秦颂的眉眼。
她很平静,睫毛上的水珠接连落下。
就这么淡然地望着面前的始作俑者,像在欣赏一副精致的油画,眸中倒影的星空与海色搭配美丽。
黎初被盯得心虚:“……我去车上给你拿纸巾。”
她逃得快,秦颂抓得更快,细长的女士卷烟滚到夹缝中,堪堪停在一颗小草旁。
从黎初的角度只能瞧见颤抖的叶片。
海边的礁石上布满青苔,她靠着它们,触感又潮又凉,一时间刮蹭出的疼痛与快感收缩着胸膛里那颗弱小跳动的心脏。
这里没有人,黎初心知肚明,但仍然紧张地蜷缩起足尖,不得已仰头望挂满星星的天空。
不该招惹她的,明知道她非比寻常人。
秦颂的吻带着微咸,黎初清楚这绝对不是海水,就在刚刚她才感受完舌钉的热度。
怎么会到这般地步……?
饰品如冰糖般,融化在流淌中。
她沉沦的是夜晚海平面上的星空,还是被潮湿浸透了,精致纤细的指节呢?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二十分钟后的车内,秦颂扎起头发,不过扎得很随意,好几缕掉下来,湿漉漉地贴在颈间和锁骨,显得那块皮肤更是白得细腻刺目。
擦掉身上多余的海水,她又抽出两张纸巾,轻飘飘扔到黎初腿上。
黎初默默捡起来。
没想到涨潮这么快啊!
一个浪打过来,劈头盖脸将两人都淋得发愣。
准确的说是黎初单方面无措,秦颂只不过冷淡地晃了晃脑袋,一言不发地转身回车里。
黎初把纸团抛出窗外,低着头抠指甲。
时不时瞄一眼搭在方向盘上的手。
这双手肯定能把她弄死,黎初想。
“失望吗。”
秦颂突然凑近,半边脸被亮起的车灯照耀,眼睛一深一浅,有种看不懂的缱绻。
是错觉吗?黎初不自觉吞咽一下,随之而动的脖子展露出脆弱,无比……诱人。
诱人的何止是她,从黎初的角度看,秦颂穿孔的每一处碎钉都在发亮,引出纹身师的本能。
纹身师爱缺口的月亮,爱有缺陷的人,秦颂看起来很完美,实则漏洞恰好对上了黎初的天赋。
于是她用牙齿咬住对方镶嵌在皮肤下的饰品,舌尖抵着慢慢抽离出,一颗接一颗,从锁骨到耳朵。
秦颂的耐心与纵容永远会在这时候起作用,一动不动地任由对方发作。
“取下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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