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楠蓦地抬起头,呼吸急促。
她看着发白颤抖的手,用力擦拭着指腹,力道越来越重。
幻觉里缠缚着她的血红,和手指皮肤搓破后渗出的鲜血重合。
直到喊她的声音响起。
“姜楠。”
姜楠才似从悬溺的血水中彻底惊醒。
她站起来,朝外走。
那在和姜长林见面时始终挺直如松的背脊,不自觉地弯了下去。
耳边,依旧是看守所里其他嫌疑犯的窃窃私语。
不管是在看守所,还是在监狱,总有一座隐形的金字塔。
杀人犯是最可怕的,不能轻易得罪,但他们和强奸犯一样,是最让其他犯人看不起的。
姜楠木讷地走到会见室。
坐在位置上,她垂着脑袋,一下一下搓着手指。
她努力回想案发当天的所有情况,却总是一片血红。
一阵脚步声传来,姜楠回过神。
她抬起头,望向推门而入的男人。
男人穿着熨帖平整的西装,宽肩窄腰,高大挺拔,气质斐然,手里拿着公文包。
而在看到他的脸时,姜楠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世界上有这么一个人的长相,即便是面无表情,也足以让周围的一切失去色彩。
陈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