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使女目光不善,打掉了非凡的手,道:“我都要。”
少年只对着被呼疼的手吹吹气,好脾气地蹲到一旁去看着神使啃包子。
石壁中的蔺雨潇也要掺和进来,又撅着嘴,道:“我都要——”
全凭非凡一日三顿的送饭,洞中的二人有了些时间观念。
这次的包子总算没有咸臭味,神使被凡人看着啃完一个包子后,自觉失态,朝非凡清清喉咙,咳嗽两声,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恰好,洞外有人唤非凡的名字,似乎是什么很要紧的事情,非凡应了几声,眼睛亮晶晶的,同神使女说:
“镇长这次要带我们猎只火焰狼,火焰狼肉多,皮毛做衣裳最是取暖,最重要的是,火焰狼肉质鲜美,镇外许多有钱的员外就想尝尝,镇长带了大半人手,如果这次成了,我们的生活便不会如此艰难了,镇外的竹蛐蛐甚是有趣,那老板的手艺很好,做出的竹蛐蛐能跳能跑,还会叫出声了,就像真的一般,等我明天回来,给你带一只。”
神使女却像万年不化的积雪,没有丝毫松动,她道:“我不稀罕,都是些俗物。”
“洞中沉闷,虽是些俗物,若能给姑娘解闷,也是物有所值了。
火焰狼还没猎下,我现在带你出去,叔伯们会不高兴的,姑娘,你再忍忍,”
非凡这一去就再没有回来过,洞中两人奄奄一息,即便如此,神使女依旧坚持以血肉之躯奉养那明仙灯。
蔺雨潇向来是沉不住气的,张张嘴,气若游丝也要说几句话:“姑娘,你就不当心,非凡他遭受了什么不测?”
神使女眼皮都没抬一下:“凡人的命,本就脆弱。”
饶是如此,多日后,见着带了一身伤而来的洛蘅后,这不化的积雪还是有了丝松动。
洛蘅就像富贵人家散养出来的小女儿一般,出场总是天真无邪,哪怕在很久远的以后,洛蘅经历许多,那股活泼灵动气从不曾消磨。
那只是蔺雨潇对洛蘅的印象,更不要说,这一个多月以来,神使女与洛蘅的多次相处了,蔺雨潇虽不知道她们在此前是如何如何打交道的,但她能确定,洛蘅的形象在神使女眼中就算说不上多好,至少是个十分健谈的小姑娘。
此时,小姑娘耷拉着脸,一只手软趴趴的垂着,另一只手捏了半个包子进来,她倒不像非凡那般好耐心,见神使女不接,直接扔在石床上,自个一瘸一拐地慢慢坐在了旁边。
往日聒噪的姑娘此刻死气沉沉,毫无生气。
她来这好像不是为了探望神使女,不是过来与她斗嘴,只是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待一会罢了,不消多久,她慢慢站起身,一瘸一拐离开了。
在这洞中,不知今夕何年,好不容易来了个活人,连个招呼都没打上。
蔺雨潇说:“你就不想知道,他们生了什么吗?”
石壁上被蔺雨潇砸出的坑正好能探出个脑袋,其余被砸开的地方,如洞中出口一样,被施了一层无形的屏障。
“他们自己有些本领,自保是没有问题的,非凡不是说他们去猎火焰狼了吗,洛蘅估计是受命留守镇中的。”
蔺雨潇道。
她这一句话说得上下不接,本是想勾起神使女的好奇心,两人说说话,但神使女今天也格外的消沉。
蔺雨潇只能自顾自道:“我看她脸上脖子上的伤痕,像是人为,伤痕处又暗含使其难以痊愈的灵气,洛蘅姑娘之前说,有些修仙门派与小镇十分不睦,我想,这便是那些修仙门派的手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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