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琉璃花樽!”
程木深笑得肆意,“这样啊...那这页写着的,这对五百两出售的琉璃花樽,又是哪来的呢?”
“这...”
钱进慌乱了几分,额头不断渗出汗珠,却还在不停辩解,“伙计们写错了账目罢了!”
“哦——”
程木深故意拉长声调,有意无意地瞟向了孟栖的方向,对他轻轻颔首。
孟栖一怔,顺着程木深的目光一掂量,登时便明白了。
他望向身侧的案架,“钱老板,在下十分好奇,你架上摆着的这几匹绸缎是何处购得?在下瞧着心生喜欢,不知可否卖予在下两匹?”
程木深赞许地点了点头。
这位大少爷好像蛮聪明的。
钱进慌张地低下头,嗫嚅道:“不过是普通的绸缎...大少爷若喜欢,小的差人送大少爷府上便是。”
程木深和孟栖对视一眼,皆弯起了唇角。
倒是孟栖,笑意忽地消失,开始一声接一声的咳嗽,声音很小,似乎在极力压制。
程木深瞧着孟栖那副模样,心里也有点儿不是滋味。
罢了,尽快要完这帐回孟府比较好。
“钱掌柜,如果我没有看错,你架上的那几匹布料,是云锦,且内里还掺着金丝,无论是做工还是样式,都不是你口中的什么普通绸缎。”
程木深自顾自说了下去,“按你账本中记载,这十匹‘普通绸缎’你当铺一共只花费了十两银子。”
“可云锦...仅一匹便高达上百两,所以...要么你账本是假的,要么这云锦是假的。”
钱进浑身一抖,慌乱地看向孟栖。
接触到孟栖冷冰冰的眼神后,钱进向前爬了两步,一把抱住孟栖小腿,哭天抹泪道:“大少爷...是云锦,是真的云锦,小的错了,小的不该骗大少爷...”
“小的确实手中有些银两,但欠孟府的债务根本无法一次还清啊!
您再给小的一段时日,小的定能凑齐那三万两银子!”
孟栖这才开了口,“钱掌柜,在下这次来,并非是要你还清债务,只是想与你定个契约。”
“契约?”
钱进茫然道。
孟栖抬了抬眼,阿正立马将一沓纸张递到了钱进面前。
“孟府可给你一年时间,每月还一笔,一年之内还清即可。”
“这...”
钱进惊讶地看着手中的纸张,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大少爷!
您这般为小的着想,小的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待钱进将手印按完,程木深也站起身,准备扶着孟栖回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