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索额图断我大军粮草,若是得逞,不知今日是何乌烟瘴气局面。”
“索额图何其野心,九弟岂敢自比。”
“索额图一心扶持二哥,正如九弟一心之于八弟。”
话说到如此地步,胤禩只能跪下请罪,可惜有人不让。
“臣弟敢以命相保,九弟绝无此心。”
胤禛劈手扼住他双腕,拖至跟前:“你连十四都能笼络了去,累他连爵位都保不住,又有何不敢做的?”
胤禩无辜看他:“四哥金口玉言,忘了曾说臣弟并未见过十四。”
胤禛哪里容得他诡辩,阴险一笑:“你说的朕一个字也不信,你以为今日你推脱不知,老九国之奸细、刺探大内的罪名朕就无可奈何?”
胤禩眼神变了,由无辜转为无奈丧气,混着疲惫哀求。
就像以往每次争锋相对之后一样,叹声说道:“臣弟与九弟久未通信,一晃而过真不大懂。
不信四哥让弟弟细细看了?”
皇帝不置可否,目光如炬,充满探寻意味,意图让老八无所遁形。
胤禩沉稳拾起地上写满密语纸张,指着其中字头循循开口道:“四哥来看,这字颇似俄罗斯字,却又不同,弟弟在九弟处曾见他对薄格物穷理的书爱不释手,这些字也有阿、额、依,似乎可以添改用用。
只是年月久了不免生疏,只能记得其中几个常用的改写。”
说罢胤禩眉头深锁,似做努力回忆之状,手拿朱笔勾勾画画,填写格子。
只是一整沓信纸能译出者不过十之二三,断断续续凌凌乱乱看不出丝毫内幕,至多不过是‘好’、‘行至’、‘然’等字样,最为完整的一句也不过是‘西宁偏僻食水困难,饮食难以入口’,的确是家书的格式,并无刺探宫闱的端倪。
胤禛只淡淡冷哼一声:“你以为朕会信?”
胤禩搁下笔以绢拭手:“四哥不信,自可命穆景远同译,两相对比即可。”
胤禛沉吟,无论老八译或不译他都不信,只是这样不能解释为何他非要在今晚宣召老八觐见。
处置老八老九的折子早已拟好,连玺印也早干了。
十三曾力谏他不可在此时传召老八对质,恐为其巧言诡辩所愚。
皇帝听过之后面色不虞,朕岂是如此好糊弄的?
虽然一切皆按着布局而走,但事到跟前,由衷难舍。
不及细想,话以出口:“老九以身犯险,屡犯忌讳大逆之事,朕纵使兄长也难宽免。
惩治已是势在必行,他日夺爵,你当如何?”
胤禩转头看过来,无比认真的端详皇帝神情,面带些许不经意的探究与不解。
皇帝惊觉方才的话已然透露太多余地。
老八敏明狡猾,若为其察觉,恐被利用反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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