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此重要的场合,一直以来为他鞍前马后的时元青却无资格参与,安蕴秀后知后觉,时元青应当是对此心有龃龉。
已经落座的食客也接二连三地被赶了出来,众人虽心生不满,可在听到包场的是谁后,无不畏惧于洪家权势而选择了忍气吞声。
安蕴秀眼睫微动,沉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一抬头,又见一华服公子站在二楼,神色不屑地俯瞰着脚下的蝼蚁。
“……”
逆光的位置使她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安蕴秀眯了眯眼,只觉得这道阴影却是实打实地落在了每个人的身上。
“快走!”
时元青再度呵斥,强硬地拉着二人离开此地。
聚餐无功而返,又因所见所闻牵动心绪,三人归程中心思各异,一路无话。
刚好之前辩论过“不畏强权否”
这个话题,杨新觉想起自己之前写的文章,对比今日转头就走的懦夫行径,更是对自己不齿,气鼓鼓地揪了好几撮头下来。
三人中唯有安蕴秀情绪调整得快,还有心思买些食材回去,似乎是要亲自下厨。
可眼下谁还有吃饭的心思?时元青看得万分不屑,对此不抱期待也没关注,一回去便不见人影,只任由安蕴秀一个人捣鼓。
不料没过多久,挺尸的杨新觉忽然吸了吸鼻子,不见人影的时元青也传出了一声喊叫:“你们在吃什么不带我!
!”
崇文阁前银杏树下,三人围着一口锅,探头探脑地往里面瞧。
汤汁鲜美无比,不知是用了什么佐料,时元青尝的第一口便觉得自己能将这一锅全都喝完。
孰料安蕴林却说这汤不是用来喝的,而是烫菜。
他试了试扔块豆腐进去,再度捞起时,吸满了汤汁的豆腐在入口的一瞬间就点燃了他的味蕾。
“好吃好吃!”
“确实不错,这像是宁州那一带的吃法。”
杨新觉正鼓着腮帮子咀嚼,忽然道,“我想起来了,宁州绥川,江抒怀的家乡。”
“江才子家乡的吃法啊。”
安蕴秀搅着汤底,有心调动气氛,便随口接道:“话说,江家世代书香,为什么现在才开始入世?”
“因为之前入不了啊。”
说起这些,生长在皇城脚下的时元青便灵通得多:“据说江家先祖是一位能人,足智多谋,为咱们大晋建国立下不世之功。
可后来论功行赏的时候……嘶,怎么说呢,年代久远,真真假假不得而知,总之那位江军师撂下狠话,此生都不会入朝堂做晋臣。”
“他知晓百姓离散之苦,也不忍心看着刚刚平定下来的天下再出什么乱子,所以投敌啊造反啊什么都没有,就归隐了。
此后著书立说桃李满天下,绥川江绵延至今,江氏子弟不入世已经成了默认的条例。”
杨新觉好奇道:“那江抒怀此番进京赶考岂非坏了先祖的规矩?”
“是有看不惯他的人拿这事戳他脊梁骨。”
时元青点头,“不过这都过去多久了,要不是江家人自己抱着那么点规矩叨叨叨说个没完,谁知道?”
“我估计着江家这一代是脑筋转过来了,才让江抒怀来赶考。
别的不说,我看过他的文章,确实担得起才子之名。
有这才气不科举入仕岂不可惜?往小了说能名利双收,往大了说那就是扶危济世啊,何苦抱着一些没影儿的规矩把自己困在山沟沟里?”
“江抒怀顶着压力来考科举,肯定对功名志在必得,坊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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