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他握紧了拳头,恨恨地说:“怎么会这样?只不过是这么短的时日而已,他就将你的心掠夺去了?那明明是他耗时五年也没有做到的事情。
怎么会……?”
他自言自语地问着,那些话就仿佛尖刀一样刺在他的心上。
她艰难地站起身来,缓步来到他身前,拽着他的衣角说:“你为什么……这么难过?”
他不看她,因为他知道,看到她他的心一定会碎得连残骸都找不到了。
她晃着他的胳膊,问:“师傅,你一定认识我很久了,对么?”
“很久了。
很久很久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悠远,仿佛蘸满了某种过于沉重的情绪,一个转身,他忽然抱住了她,他说:“堂儿,我们第一次见面,在官道集市的灯会上,你还记得么?你小小年纪就猜出了所有灯谜,手里拿着一串冰糖葫芦欢快地跟在你爹身后,却不小心撞到了我,你还记得么?”
他的怀抱,比肃朗月的,更坚硬。
因为他似乎想用身体的亲密来拉近两颗心的距离。
但他说的那些事情她却全然没有印象。
她快要窒息了,伤口又传来嘶嘶的疼痛。
她咬着唇,默不作声。
她不能说她不记得,那太无情。
她不能说她记得,因为那是撒谎。
林中风动,白影突然从某种排山倒海的情绪中挣脱出来,向前定睛一望,只看到一个青衫男子已经立在了身前。
“放开她。”
那男人开了口。
易婉堂猛然回头,看到的人是肃朗月。
或喜或悲,那情愫太复杂,她不知道此时是想投入他的怀抱还是离他远远的。
经过这一夜,她对他的感觉,更复杂了。
白影松了手,却将易婉堂拉到自己身后,冷冷地说:“王爷大人大驾光临,是打算把这位所谓的王妃娘娘带走,是么?”
这时,白影又突然恢复了从前的声音,那无比古怪到根本不像人声的声音。
“白影,你做的有些过了。”
肃朗月的声音波澜不惊,眼神却极度阴冷,似乎每一道目光都是一把尖刀。
白影冷哼了一声,“王爷,在下可不是任你摆布的兵卒,对于你刚才的话,很抱歉,在下恕难从命。”
话音刚落,掌风闪动,肃朗月已经先行发动了攻击。
白影飞步上前,不甘示弱地与其缠斗了起来。
易婉堂后退到古树边上,心慌意乱地望着势均力敌的两个男人,不知道何去何从。
肃朗月使的是那把其貌不扬的铜骨扇,而白影虽说赤手空拳,却间或发出一连串的飞镖。
当肃朗月带来的侍卫们想靠近古树把她带走的时候,白影回身一甩飞镖,那群人便都闪躲到了一边去。
纵使如此,几个回合之后,易婉堂也看出白影渐渐有些力不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