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乱哄哄闹成一团,众人连端王几时回来的都没注意。
燕云度喜的起身来迎她:“当真如此?殿下逼着太女跟齐王认错了?”
谢逸华此刻才露出了笑意:“不但如此,押送何旭回京问罪的旨意都已经发出去了。
安定郡以后就归你管,回头还会让你亲自带人前去处理何旭这些年侵占的良田,测量郡内土地,与地方官员接洽商议税收之事。
简而言之,安定郡从此彻底划归本王正君所有,你还可直接参于地方管理事务。
我出宫的时候正在拟旨,旨意随后就到,阿云预备如何谢本王?”
燕云度:“……要不等税银收回来,分殿下一半?”
谢逸华大乐:“本王可不会贪阿云的嫁妆,传出去还当端王府穷的揭不开锅了呢。”
事实果如端王所说,旨意随后就传到了端王府,崔长史派人收拾香案接旨。
端王妇夫接了旨意,又送走了传旨内侍,总算松了一口气。
当晚端王府摆酒庆贺,消息传回东宫,谢风华冷笑不语。
宫里的何庶君听说要将何旭锁拿回京问罪,旨意已经发了出去,当时就急晕了过去,被谢安华跟身边的奶爹宫侍掐着人中弄醒,顿时泪涕滂沱:“安儿,这可如何是好啊?你大姑姑这些年最是疼你,要不你去求求太女殿下,让她想想办法,在陛下面前替你大姑姑求求情。
我再去求求皇夫,好将你大姑姑救下来!”
他挣扎着起身换衣服,梳妆打扮,要去福春宫求见卫皇夫。
谢安华原本就没有指靠,父女俩多年在宫里依附太女及皇夫生存。
何庶君不得凤帝宠爱,父女俩除了年节例行赏赐,宫中月例银子,皇夫跟太女偶尔手缝里漏一点小恩小惠,并无别的收入来源。
不得宠的庶君在宫里的生活都是捉襟见肘的,多亏了何旭这些年陆续的补贴,才让父女俩过的舒服了些。
何庶君入宫之前,家中不过普通百姓,这些年何旭能不断往宫里送银子,他又何尝不明白银子的来源,保不齐就是打着她们父女俩的名号,做些不法之事。
他要利何旭在外图名,亲姐弟互惠互利,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谢安华死死拦着何庶君:“父君万万不可!
今日孩儿请了太女殿下一同前往御书房去为大姑姑求情,没想到谢逸华狡言砌词,教唆的母皇连太女殿下也斥责了。
殿下为了息事宁人,向母皇认错,孩儿也不得不向母皇请罪。
孩儿万万不能再拖太女下水了,不然将来再有事就不能求皇姐帮忙。
母皇都已经决定的事情,恕孩儿冒犯一句,皇夫去向母皇求情未必管用,恐怕还抵不上淑贵君的一句话!”
何庶君绝望大哭:“那怎么办?”
他依附卫皇夫多年,平日为着讨好卫皇夫,没少在后宫踩蓝锦。
蓝锦虽然得宠,但与他们从无来往,大家都在一个宫里住着,但他却很奇怪的自成一个世界,他的世界里只有两个女儿及凤帝,其余人等不过是皇宫内院的景致,引不起他半点关注。
不惹到他头上去,大家相安无事。
他既不曾像别的庶君一般三不五时往福春宫去请安,也从不结交兄弟,以壮声威,与宫中众人竟是全无交情。
卫皇夫管着后宫不假,可得宠的主子谁还靠那点月例银子过活?
凤帝私底下的赏赐就成山成海,就算卫皇夫有心克扣,淑贵君也不在意。
更何况卫皇夫夫可不愿意在此等小事上授人以柄,让凤帝反感。
何庶君哭了又哭,脑袋都快想破了,还是想不到别的办法:“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大姑姑送命!
不管皇夫管不管用,我总要去求求他的!”
谢安华被他哭的心都要碎了,拦又拦不住,只能缓缓劝阻:“父君去求皇夫,若是皇夫不肯应,父君也别强人所难,不然让皇夫反感就不好了。
总归是女儿没用,不能为大姑姑撑腰!”
她发狠道:“若是女儿有本事,能得母皇厚爱,便是抢了她谢逸华正君的封地又如何?”
奈何形势比人强。
何庶君在奶爹宫人的服侍之下,用粉将哭红的眼皮遮一遮,瞧着不是那么狼狈了,才敢往福春宫而去。
谢安华不放心,只能亲自陪着他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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