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掷骰子做手脚,罚你多喝几杯,我就不在阿钰跟前揭穿你了。”
明染乖乖领了罚,又道:“王将军也教了我许多别的,他和我二姨母家的大表哥交好,对我相当照顾,我去西北几年,着实没有白去。”
温嘉秀嗤笑道:“平南侯吗?你那位大表哥素来眼中无人,能看得上王崇,也算不错了。
不然你们云京六姓,眼里都有谁?”
明染道:“呵呵,将军说话太直了些,怪不得丁忧到如今。”
温嘉秀一顿,只得对着他扁扁嘴:“失言失言,我自罚三杯!
你这一句话堵死人的,也跟我不差什么。”
明染道:“彼此彼此。”
两人斗嘴拼酒,温嘉秀醉得摇头晃脑,揽住明染肩头,结巴着:“我今天真高兴,能把你勾引来江边,又恰好能碰上阿钰,你别看他又老实又羞涩的,其实……船上的本事天下无双,人品也好,我家女儿认了他做干爹呢,真高兴呵呵呵……”
明染道:“彼此彼此,我也很高兴。”
温嘉秀哈哈大笑,指着他道:“明小侯爷,你这人哪儿都好,长得好,功夫好,又有钱,就是……就是有时候故意假惺惺说些场面话惹人烦,也不知你是真是假……我对你,可是以诚相待……”
明染道:“我和你如今也裸裎相对,半点不假。
你看我们的光膀子。”
正其乐融融间,远远地忽然传来一声长啸,夹杂着几分焦急惊怒之意。
温嘉秀一愣,手中酒碗咣当落地,惊道:“是阿钰!”
他话犹未落,明染随手捞起一把剑和自己的弓箭,倏然闪身出了舱外,凝目远望,见乌沉沉满江风雨中,隐隐有兵刃之流光闪烁,夹杂着时不时的呼喝之声。
竟然是真的打起来了,他借着酒劲儿,瞬间狼血沸腾。
舱中的阿宴听到舱外“嗖”
“啪”
几声轻响,待他执刀冲上甲板,发现他家主子已经凭空消失。
江面上,大雨刷子一样扫下来,抽得人脸生疼,周遭水气滂沱弥漫四野。
明染踩在一块木板上,随着波涛上下起伏,人与木板却融为一体般,站得稳如磐石。
闻人钰的渔船在他身前不远处,被七条小舟团团围住。
每条舟上各有两人,撑船的艄公在船尾,船首各自伫立一个黑衣人。
闻人钰渔网早不知丢了哪里去,将一把长钓竿抡得虎虎生风,应对七个人七把剑的轮番夹击,无奈终究是寡不敌众,身上已经挂彩数处,且披头散发狼狈不堪。
明染见他危急,立时张弓搭箭,嗖嗖激射之声连响,但来来的竟都是高手,七个黑衣人有四人闪身避过,其中三人中箭,有一个在空中避无可避,直接“噗通”
砸了水中去。
为首黑衣人低喝一人,顿时有三人分了明染这边来,闻人钰压力骤减。
此时阿宴和温嘉秀恰恰驾着另一只小渔船迫近,阿宴年纪虽不大,但反应迅速出刀狠辣,纵身而起,与扑向明染的一人在空中错身而过,刀剑相交将他半路截了去。
身后几个侍卫跟着加入战团。
温嘉秀本打算跃上闻人钰船上去和他并肩拒敌,结果落脚时醉得太厉害,脚一软跌坐在船尾,压得船只差点倾翻。
但这一摔似乎清醒了些,顺手抓紧自己的长矛,吼道:“阿钰,谁欺负你,我来帮你!”
闻人钰见他醉醺醺的,抽空回道:“将军顾好自己即可。”
对方似乎是首领的黑衣人,眼光一一掠过诸人,忽然阴森森一声轻笑:“素闻南朝为礼仪之邦,却原来流行赤膊上阵。
闻人钰,瞧瞧你那条破渔船,再看看你这条破裤子,你真打算就这么混下去?”
闻人钰怒道:“我裤子什么样管你屁事,废话少说,要打就打!”
与他再度战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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