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梁思辙现了陈婉的不对劲,回想起战事的惨烈,尤其是当她坚持要留在城墙上时,亲眼目睹了战斗的全过程,她虽然勇敢,但终究是个女子,这样的场面对她来说太过震撼。
一股自责之情在他心中蔓延开来,如果早将她送回县衙,她就不会被吓到了,然而事已至此,所有的话语都苍白无力,他实在不知该怎么安慰她。
于是他只好找来阿弥,让他去请了陈婉到二堂来,就说他现在伤口有些恶化,需要她来看看。
他担忧地望了梁思辙一眼,急切地建议道:“大人,您的伤势不容忽视,还是让我先去请大夫来吧。”
然而,梁思辙却轻轻摇了摇头,脸上依旧保持着那份淡然与从容,他缓缓开口:“我无事,你不必过于担忧。
去叫大夫人过来吧。”
阿弥见状,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也不敢再多言,转身去叫了陈婉。
陈婉本来还沉浸在悲伤中,阿弥急促的脚步声和焦急的话语,却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她心中的阴霾。
“大夫人,不好了,大人的伤口恶化了,需要您去看看!”
阿弥的话让陈婉瞬间从恍惚中惊醒,她的脸色骤变,心中的悲伤瞬间被担忧所取代。
“若小叔有个三长两短……”
这个念头一旦在脑海中浮现,就如同野火燎原,迅蔓延开来,让陈婉感到一阵窒息般的恐惧。
她猛地站起身,匆匆整理了一下衣衫,跟着阿弥向二堂赶去。
到了梁思辙的卧房,她再也顾不上平日里所遵循的礼仪与规矩,她伸手握住门扉,用力一推,门轴出轻微的吱嘎声,刹那间门扉大开。
陈婉无暇顾及这些,她的目光瞬间穿透了室内的昏暗,落在了床榻上,只见梁思辙静静地躺在那里,面色苍白,眉宇间透露出一丝疲惫与痛苦。
她快步上前,几乎是小跑着来到床边,完全不顾及自己是否太过唐突或失了仪态,“小叔,你怎么样?伤口怎么会恶化呢,请大夫了没有?大夫怎么说?痛不痛?”
面对陈婉一连串急切而关切的追问,梁思辙的心反而轻松了许多,他露出了很少在脸上出现的笑容,道,“大夫来过了,没那么严重,是阿弥夸张了,你别担心。”
话音刚落,恰好阿弥从门外走进来,刚踏入房间就听到了自家大人“中伤”
他的话,顿时愣住了,他诧异地抬头望向梁思辙,那双眼睛里写满了不解与委屈,而中伤他的梁思辙却一个眼风也没有给他,他只好默默地站到了一旁。
“怎么不严重,你看看你,脸白的跟纸一样,还逞强呢”
陈婉的语气中满是焦急,说完,她不再等待回应,果断地转过身,目光急切地投向了站在一旁的阿弥,语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阿弥,你家大人到底怎么样?大夫怎么说?”
阿弥已经被自家大人弄懵了,此刻他都不知究竟该说是严重呢,还是不严重呢,他不答话,反而将目光投向了躺在床上的梁思辙,企图从他的脸上看到答案。
他刚一抬头,陈婉就迫不及待地催促他,“你说呀,大夫到底怎么说?伤口情况究竟如何?”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迫切,仿佛每一秒的等待都是对耐心的极大考验。
阿弥只好结结巴巴地说,“大夫说,伤口虽然……虽然深,但并未伤及要害,不过经不起折腾,这次伤口绷开现及时,已经止住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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