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层,不能受人家的侮辱。”
西门德笑道:“受侮辱这句话,根本谈不上。
我介绍你去的就是位商人的组织里面,他虽没有和我谈起,我知道他差着一位懂西药的帮手。
因为我去找他的时候,他茶几上公开的放着一封信,要托朋友和他寻觅一位懂西医,而又不在行医的人和他合作。
看他那意思,是要和这人一路到海口上去买药品,并借这人的力量,和医界取得联络。
我当时就想到老弟台很有这份资格,只是我究属于私看人家的信,未便开口。
若你真有意思肯就,我不妨探问探问他。”
亚英道:“果然有这么一个位置,我倒极愿相就。
若能跑出海口去,无论弄点什么货物回来,就可以解决一下生活问题。
但是一向不曾听到博士与商家有来往。”
西门德笑道:“我们还不是一样?我也是感到生活压迫,找不出个生财之道,也要走上作买卖的一条路。
好在我不用掏资本,失败也就无所谓。”
亚杰见西门德满脸是笑容,所吸的这支雪茄,香气很醇,决不是土制,父亲说他带了整卷钞票回来的话,当非虚语。
因道:“我倒不相信博士会去作‘康密兴爱金第’。
①”
他觉得直说“掮客”
,似乎不大雅听,所以改说了一句英语。
①康密兴爱金第:系英文commissionagent的译音,意思是掮客。
西门德道:“我所办的,居于委托公司与报关行两者之间。
孔夫子说过,富而可求也,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
于今是个致富的社会,我只图找得着钱,就不问所干的是什么事了。”
说着打了个哈哈笑起来。
亚英拍手道:“好,好!
就是这样说。
我就跟着心理学……”
西门德摇摇手道:“不要又谈什么博士硕士,博士硕士并不值半文钱!
于今要谈什么老板,什么经理,才让人心里受用!”
区老太爷衔着旱烟袋,坐在旁边,沉默了许久,把他们讨论的事听了下去。
这时便插嘴笑道:“西门先生抬出孔夫子的话来作论证一节,我不反对。
孔夫子也曾说:‘穷则变,变则通。
’他老人家并不是‘刻舟求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