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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尚锦双手把住他的脸颊,小嘴厥着就咬了他一下:“亲亲!”
众人:“……”
夏令涴再次欲哭无泪,对着不远处的妇人道:“娘亲,这也不是我的错,我没有教她这些。”
夏黎氏淡定地点头:“的确不是你的错,是赵王妃的错。”
夏令涴哽了一下,顾元朝已经抱着女儿爬了起来,嘿嘿讪笑,唤岳母。
夏黎氏问他:“主帅临阵脱逃,是死罪。”
顾元朝沉重的点头:“主帅的确该死,反正去战场是死,回朝也是死,早死晚死没区别。”
夏黎氏神色一暗,忍住心口抽丝般的钝痛:“的确没区别。
横竖有人陪葬,怕什么。”
顾元朝倏地醒悟自己说错了话。
夏三爷故去,尸骨未寒,家人的沉痛还没有消散,他勉勉强强也算得上夏家三房真正的背后支柱,开口闭口就是死,难免让人寒心。
他有些懊悔,沉思一会儿,十分正经地回答:“嗯,至少也要等自己的曾孙子出世,我再勉勉强强考虑下陪葬的问题。”
他这副正儿八经严肃的模样,说着大言不惭的怪话,倒惹得夏黎氏轻笑起来。
她对夏令涴道:“王爷一路风尘仆仆定然要好好休息一番,你今夜带着锦儿来我院子歇息吧。”
“啊,我不累。”
夏黎氏已经转身回屋,根本懒得听他的胡话。
被娘亲这么一提醒,夏令涴的喜色才勉强压了下去,接过他手中的孩子,担忧地问:“战场不会出问题么?”
顾元朝一边脱盔甲一边道:“我另外安排了替身,无事。
军中现在大部分都是我的人了,根本无需多虑。”
连翘在他身后一边收拾盔甲等物,夏令涴这才发现它似乎与当初穿出去的那一套有些不同。
顾元朝没日没夜的在马上颠簸了十日,到底是真的累了,确定到手的肉汤没了之后索性倒头大睡。
因为朝廷的势力千变万化,一旦离开就真的失了最好的夺位机会,再回来定然一切都成了定局。
他被大皇子设计支开,在行军的一路上都面临了无穷尽的明刀暗枪,若不是影卫的守护加上他的雷霆手段,在到达雪族地界之时就已经将大皇子在军营中的棋子给绞杀个干净,血腥气几乎是从皇城一直飘到了雪山。
军中赵王与太子的人霸占了大半的兵权,这才能够连连得胜。
意外的是夏三爷的突然病逝,让他敏锐的察觉到了朝局的变化,然后是夏令涴连绵不断的消息让他打定了主意要回来。
他想要儿子,守护家人需要权势。
他无法想象,此次权力斗争败了之后,如何保全妻儿的安全。
太子与他,何尝不是利用关系。
在皇权面前,太子往往比他更加懂得舍弃。
多年前那一场暗杀,让他充分的明白,必要的时候太子不在乎用自家兄弟的妻儿去做鱼饵,换取小部分的胜利。
大猴子对他的分量很重,加上小猴子就更加重,若是再加上腹中的未出世的孩子,还有他的娘亲淑妃,别说是太子可以控制他的忠诚,连大皇子也可以用他们来要挟他。
顾元朝不是那种会将自己的弱点放在别人手上的人,他只能偷偷回来,直接潜入这一场即将展开的血雨腥风中,争取在里面夺取最大的利益。
晚上一家人吃了一顿热乎饭,夏令涴给女儿洗了澡,就在顾元朝纠结的眼神中去了娘亲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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