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里,只有卢祎、祖道重两人不想品茗洗澡水了,其余所有豪族坞主皆是被吸引了注意力,涉及侵占田地的械斗都没人关心了。
一个个听的如痴如醉。
祖涣心里鄙夷,他哪有郗璇的洗澡水,只不过是家里婢女的洗澡水,倒入了一些香料。
徐澡不知道真实情况,从父亲徐澄之的嘴里得知郗璇去祖氏庄园拜访姑母祖郗氏,满室生香的洗澡水便成了执念。
刚好祖涣来找他帮忙,借助中正官嫡长子和太学生的身份,进行夺权,抢走了祖道重的械斗主导权。
两人一拍即合了。
徐澡正在享受满堂的羡慕,瞧见脸色平静的祖道重、卢祎两人,竟是没有半点的羡慕。
格外扎眼了。
难不成祖道重提前品茗过郗璇的洗澡水了。
很有可能!
祖道重按照外家母族的关系来说,算是郗璇的表兄,郗洛神上次去祖氏庄园的真实目的不清楚,却是打着拜访姑母祖郗氏的旗号。
这么说来,祖道重早就得到了郗璇的洗澡水,难怪祖涣拿的出来了。
“可恨!”
徐澡越想越气,心中窜出一股子窝火,区区一个庶子居然抢在了他前面,喝道:“你二人还不赶紧滚出去,正堂内岂有庶子和庶族跪坐的席位。”
“砰!”
祖道重直接砸了一拳朱漆食案,庶子两个字触及了他的底线,怒道:“一个小小太学生安敢在本参军面前放肆。”
“呵。”
徐澡嗤笑了一声,就一句话:“郎是嫡长子,不是低贱的妾生子。”
“你!”
祖道重快要气炸了,这句话不仅是在羞辱他了,连带着羞辱了母亲,双目充血道:“左右!
去把本将的马槊拿来,定要与你不死不休。”
“你也配?”
徐澡轻蔑的冷笑一声,转过身去只留给祖道重一個后脑勺:“来人,把猪狗等低贱牲畜撵出去。”
卢祎拉住了一脚踢翻了朱漆食案的祖道重,沉声道:“明府只要和徐澡生了私斗,不论对错,都会遭到祖公的责骂,现在是推行土断的紧要时候,不能再给祖公招惹麻烦了。”
祖逖一个人顶住京口高门士族,压力已经很大了,如果再得罪了徐澄之,土断的新政变法刚刚开始就无疾而终了。
祖道重听到父亲祖逖的名字,情绪暂时缓和了,依旧是红着眼说道:“贼子羞辱了家母,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别说他了,卢祎心里也窝着火,不过他有更好的出气办法。
卢祎冷笑道:“恶人还需恶人磨,若是郗氏的那位族人知道了这件事,恐怕不会轻饶了徐澡。”
祖道重心头一惊,那人不是郗璇的族人就是郗璇,很快又笑了,还是卢祎的脑子好用,想出了一个整治徐澡的绝妙办法。
一名私兵部曲骑着马离开了庄园,找到了不愿意去豪族庄园里的郗璇,正在大江附近的通幰车上练字。
等待第二次械斗的同时,望着宽约数十里的大江练字。
“啪!”
郗璇直接折断了簪笔,面若寒霜:“前面带路,奴倒要看看谁要喝洗澡水,既然喜爱喝水,便给他黥个水字好了。”
黥是一种叫做黥面的酷刑,拿着烧红的烙铁烫在脸上,庶民都受不了黥面的酷刑,爱好美容的士族子弟更是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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