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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只是为朋友的聚会演奏,但祁析表现得认真从容。
他身姿挺拔地坐定,敛起笑意垂下眼睫,白皙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行云流水。
指尖下流淌出优美的旋律,充满着浪漫与喜悦。
祁析弹奏的是李斯特的《献词》,改变自舒曼创作的艺术歌曲。
那是舒曼献给妻子的结婚礼物——曲集《桃金娘》中的第一首乐曲,有着甜蜜的歌词,洋溢着热情与爱恋。
在这里送给夏天淇和周凛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合适,严丞微微抿了一下唇角,心情柔软了下来,不知为什么好像产生了一种参加朋友婚礼的感慨。
如果要他说,这才算是今晚聚会的高潮,不过夏天淇这个完全不听古典音乐的家伙大概不太懂吧。
虽然并不可能在场的人都不了解这首曲子,但严丞还是为自己理解了祁析的用心感到有些暗自高兴。
严丞望着那双熟悉的手、那个熟悉的人,心潮澎湃。
那双手为他递过书本、为他处理过水果,此刻,它们在琴键上熟练自如地演奏着美妙的乐章。
而那个微闭起眼睛、沉浸在演奏中的人,他们曾经有着独自的小默契,他们曾是那么十分亲近的两个人。
如果说从前不知道爱恋的心情是怎样,那么现在,严丞懂了。
所有的害怕与逃避都被他遗忘,此刻的他只想握住那双手,为坐在钢琴前那个周身萦满了温柔仿佛要发出光芒的人,献上虔诚一吻。
演奏结束后的掌声打断了严丞的思绪,他立刻回神鼓起掌来。
祁析微笑着站了起来,向大家点头致谢,有一瞬间似乎与严丞四目交接。
严丞觉得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如擂鼓,而祁析却极自然地转过头去与夏天淇说话。
「果然不太对劲啊。
」叶逸云今晚格外的敏锐起来。
严丞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冲动过了,不仅仅是动摇,他的自制力大概顺应本能地暂时性失灵了。
「叶逸云,你说怎样才能摆脱患得患失?」
叶逸云愣了一下,笑道:「当然是男人的方式了。
」
祁析和夏天淇说了一会儿话,似乎婉言谢绝再弹一首,然后又对周凛询问了什么,转而向二楼去了。
严丞一口气饮尽了一杯酒,觉得自己的手心有些出汗。
但他还是决定顺应自己的失控,随着祁析向二楼走去。
当严丞到达二楼露台的时候,祁析正斜依着栏杆。
他的神情隐没在阴影里,一楼的灯光只能远远映出他的轮廓。
他已不像刚才在钢琴前那样风度翩翩、自然挺拔,此刻那刚抚过琴键的手指间夹着一支烟。
秋夜的晚风夹杂着干燥萧瑟的气息和黑暗中烟草的气味,冷冷的扑面而来。
「祁析。
」严丞唤他,莫名的,他能感觉到祁析的心情似乎变得不怎么好。
「严丞,好久不见。
」祁析似乎笑了一下。
严丞走到他的身边,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只是再次听到祁析说出自己的名字,再次听到这句「好久不见」,他就不知道如何思考了。
好在他们之间的沉默从来不是尴尬。
静默了片刻,祁析问:「你要来一支吗?」
严丞摇摇头:「我不抽烟。
」停了一下,他又说:「我不知道你会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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