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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衔简单地点了点头,沈虞看着不矮,可实在是太轻了,他几乎要觉得怀里是一把只覆了一层皮和血肉的骨头,几乎没什么特别的重量。
于是他不由自主地搂紧了对方。
“你现在还有意识吗?”
沈虞可能觉得他的问话太傻,也可能腿上的伤口在发出阵痛,他难得很轻地笑了一下,没有出言讽刺。
“死不了,昏不倒——我没有那么脆弱。”
江衔还是放心不下,他知道那只手未必没有杀死玩家的能力,尖尖的指甲上也不一定淬了毒,沈虞只不过是因为被戳出来的伤口而感到疼痛,不会因此失血而亡又或者带来其他副作用。
但是他的心就是吊了起来,像被一根头发丝般粗细的绳索悬着,一不留神就会造成肝胆尽碎的后果。
沈虞被迫听到了江衔时轻时重的心跳声,二十岁出头的男生身体素质自然不差,频率错乱成这样的心跳声只可能是由于自己的伤势。
他掀起眼皮就能看到江衔的下巴,再往上看就是那双轮廓好看的眼睛。
被游戏系统强制性分配给自己的队友性格温吞且做事熨帖,总有点万事不留心的样子,这个时候,沈虞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对他的重要性。
也许……沈虞有点迟钝地猜想,也许他是比普通队友更亲近,又比朋友更生疏一点的存在。
可至少是重要的。
他小心地挪动了一下脖子,感受到男生靠近他时的体温。
江衔停在了二楼角落房间的门前,他喘了口气,侧过身准备敲门,注意到沈虞微微弯起来的嘴角。
他愣了一下,沈虞已经抬手,很轻地敲了一下门。
门很快就被打开,佝偻着背的老人出现在门口,他耳朵上挂着听诊器,长长的衣袍几乎拖在地板上,发白的胡子尾端有些上翘,略显浑浊的目光牢牢地钉在江衔脸上。
“我是这里的家庭医生阿尔贝,”
老人的声音低沉沙哑,他的目光缓缓下移,“有什么事吗?”
江衔示意他看向沈虞脚腕上还在淌血的伤口。
阿尔贝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让江衔将沈虞放在了硬邦邦的床上,手脚麻利地打开了医疗箱,开始处理伤口。
江衔趁机打量起这个面积不大的房间。
房间不算大,灯光也并不暗淡,高大的书柜里堆满了各种书籍,还夹着一些很久之前的信件。
各类医学用品摆在一起,阿尔贝偶尔会从其中拿一两样东西。
“他的伤口会影响生活起居吗?”
阿尔贝剪短了绷带,江衔坐立不安地问他。
阿尔贝在水槽下冲洗着医疗器械的护具,闻言只是冷淡地回答:“当然会影响。”
他看上去对沈虞腿上莫名出现的伤口相当漠不关心,只是语气冷硬地赶他们离开:“没有其他事情就请离开这里,我不欢迎你们。”
玩家们只有五天时间来完成主线任务,今天是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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